火锅都没心情吃了,李治甩着袖子黑着脸气匆匆的走了。他堂堂皇帝,哪怕是微服私访,这李逍也不能如此无礼啊。
真是不识抬举。
“烂泥扶不上墙。”
“陛下何必跟一个田舍郎较劲呢,民间乡野出身,没什么见识,又年轻惫懒,胸无大志。”
李治叹口气,“朕最气的不是他的失礼,是此人明明很有才,可却偏偏都没在正途上。你看他的平辽策,连李绩、程咬金这样的沙场老将们都想不到,可偏偏他却能想出那么了得的策略。”
李逍的平辽策是真的好,当年杨广或者是太宗征高句丽的时候,如果有人进献此策并被采纳的话,高句丽早就被吞的连渣都不剩下了,哪里还有几代帝王在辽东的这么多次用兵。
说不定隋朝都不会亡。
太宗皇帝也不会这么早逝了。
明明胸有经天纬地之才能,却偏偏胸无大志,只想当个小地主,真是气死人。
“朕恨不得砍了这等蠢人。”
“算了,由他去吧。”武氏劝说。
出了李家庄,李治看到旁边不远的玉濑的庄子。想到这个妹子,李治突然有些愧疚,这次的长安风暴,对玉濑来说是个巨大的打击。
“陛下何不去玉濑的庄上坐坐,歇息会儿喝杯茶。”
“嗯,好。”
合浦公主的庄子很冷清,过年的时候,本来应当是热热闹闹的,可除了李逍来过,再无其它人来拜访了。
相比在李家的冷遇,李治在这边受到的待遇很好。
闻讯的李玉濑亲自赶到门口迎接。
庄子大厅,李治看到消瘦了许多的十七妹,心有不忍。
“你这里也太冷清了些,太简陋了些,朕回宫,就下旨把你原来的产业都给你,连同梁国公府的那些产业。”
玉濑摇头拒绝。
“臣妹多谢陛下厚恩,只是臣妹并不想要,过去的那些对臣妹来说,只是纠葛。如果能够远离,臣妹高兴不已。”
“臣妹只有一个请求。”
李治看着妹妹,怜惜的道,“就算你有一千个请求一万个请求,皇兄也答应你。”
李玉濑跪到李治面前,“臣妹请求皇兄,看着我们兄妹一场的情面上,放过三哥一马。三哥跟房遗爱他们的谋逆毫无关系,他是被冤枉的,他根本没有参与到其中,请皇兄饶过他。”
一听吴王李恪的名字,李治马上就变的不高兴了。
李恪有没有参与谋反他心知肚明,但他不可能放过李恪。
连江夏王李道宗他都拉下水了,又怎么可能放过李恪呢,皇家对他最有威胁的几个人,这次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虽然明知他们只是对自己继承皇位不太服气,他们也并没有想过要谋逆,但有玄武门前车之鉴,他又如何能不妨呢。
“除了这件事情。”
“皇兄,臣妹愿意放弃一切,愿意放弃公主封号,愿意放弃所有的财产,只为换三兄一命。只要皇兄答应饶三兄一命,三兄肯定愿意抛去一切名爵,从此甘愿做一个庶民。”
“皇兄放心,他永远不会危害到皇兄你。”
李治皱眉,“玉濑你在说什么,你难道想说朕冤枉吴王?谋逆案是由长孙相国亲自主持审理,朕信任他会公正审理,绝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吴王是清白的,朕自会还他公正。”
玉濑还在请求。
李治已经不耐烦的重重哼了一声,“朕今天有些乏了,先回宫了。朕看你瘦了好多,这段时间就呆在这里好好的休养吧,暂时不要回长安了。”
李治甩袖就走,武氏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玉濑摇头苦笑。
她拉着玉濑起来,“我的傻妹妹啊,你怎么这么傻呢,这个时候说这些话,哪里又是合适的时候。你若不替吴王求情还好,你这样一求情,陛下更不可能放过吴王了。”
“你这是当局者乱啊。”
“皇嫂,求求你,教教我,怎么才能救吴王?”
武氏摇了摇头,吴王李恪是丈夫的威胁者,她又怎么可能帮李玉濑去救李恪呢。
天空灰暗。
李玉濑的心更灰暗。
想到三哥吴王此时还身陷大牢,她不由的心如刀绞。房遗爱那个蠢货被关押着,那是应当的,可为何自己的三哥却要受他的牵连呢。
“公主,此事有一人也许可以帮忙。”
刘总管在一边说道。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