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如同闹哄哄的教室里的学生正在嬉笑，班主任却一脚踹开了班级的门，然后全体同学都懵逼了，就连装成在学习的样子都不能。
颜汐被霍凝烟强烈的语气震到了，点点头。
行，你最大你说。
“对不起，我……”霍凝烟注意到自己的语气，急忙低眉顺眼的道歉。
颜汐讪讪了笑了一下，也没有在意这个。
很快，霍凝烟开始接下来的讲述。
颜汐发现，明明眼前的女人从昨天到今天都滴水未进，可她的眼神却在提起外公的时候，那么那么的闪亮。
“认识你外公那年，我只有八岁，而你外公，他已经二十三岁了，他是父亲为我请来的老师。你外公是个非常有才华和才情的人，他学富五车，知识渊博，是我所见过的最英俊的男人。”
所以，原来是师生恋？颜汐心想。
这个想法一出现，其他的脑洞就一个接一个的自动打开——被家人发现，被阻挠，被破分离，被……电视剧里演绎的那些两情无法长久时的画面，都在她的脑海里闪现着。
很快，霍凝烟的讲述证实了颜汐的部分猜测。
不同的地方在于，起初的杜仲儒，并没有喜欢霍凝烟这个千金大小姐，甚至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只是将霍凝烟当成自己的学生，以及一个晚辈。
严格恪守礼节，屡次委婉拒绝，最严重的时候，他甚至差一点离职。“那一次，我知道他生气了，所以就不敢再那样做了。那时候啊，我讨厌死你外公了，可越是讨厌他，我就越是喜欢他！他后来，甚至在亲朋的介绍下，认识了一个很优秀的女子。我当时伤心透了，可越是
伤心越是干劲十足的想要拆散他们。”
颜汐对此时的霍凝烟有些陌生，她仿佛通过讲述回到了十几岁的那个时光，这可能因为她的容颜保养的太过年轻。
可以想象的出，究竟是多么俏皮可爱又风华绝代的模样！
那时的外公竟然身在福中不知福，一定是被她的感情，搞得很头疼吧？“用年轻人的话来说，那时候的我，很越挫越勇。我拼了命的想出各种各样的办法，故意以学业作为理由，害的你外公失去了很多私人时间，也失去了很多与旁人相处的时间，那个女子很生气，可是我看得
出来，她是心悦你外公的，而且也碍于我的身份，尽管有不满也只能压在心里，导致很长一段时间一来，我们都是三人行。”“我就像是无处不在的太阳一样，横在他们之间，让他们的关系始终无法更近一步。可同样，我与你外公之间的关系，也没有办法更近一步，那段时间最是难熬，你外公那个人最擅长的就是笑容，他的笑容
很有亲和力，也让人很有好感，可我却能明显感觉到，他的笑在对别人的时候，是礼貌，是涵养，在面对我的时候，却只是疏离。”
霍凝烟说了很多很多，像是两个人故事的前传，按照前传的这种走势，两个人能发展到后面这些事……
颜汐想到自己的存在，觉得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契机。
“直到有一次，我被不良分子绑架。不良分子也抓了你外公，他们将我们放在了一个防控山洞里，为了不让我们出去，使用了一些不太入流的手段。”说到这里，霍凝烟的表情微微出现了一丝变动。
颜汐见状，也不好意思是什么“不入流”的手段，难道是剥光了衣服，大眼瞪小眼？
应该不至于吧！
那个年代的人，再穷凶极恶也会给各自留下点遮羞布吧！
等等，颜汐，你觉得作为一个晚辈，想这些是正确且正常的吗？颜汐挠挠头，摒除脑中杂念。
“后来呢？”
“后来我们被救之后，你外公就与那个女子分开了。”
“那个女子没有问原因？或者，她就甘愿与外公分手？”“她自然是问了原因的，可是你外公那个人其实很内敛，他如果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用挖掘机挖掘，他也坚决不会说。怎么说呢，有时候我觉得他是一个温柔的偏执狂，即便她不甘愿与你外公分开，也没
有办法，因为你外公心意已决。”“那个年代的爱情大部分只是发乎于情止于理，他们之间在金钱上没有往来，在情分上也没有亏欠，那场分手……可以算得上是利落干脆，只是我当时并不知道他们已经不在一起了，后来，大概一年以后，
在她无意中碰到我的时候，说起他们分手这件事，把我吓了一跳。”
颜汐被霍凝烟的眼神所吸引，那是一种百炼钢化为绕指柔的眼神。
“那一年中，你都没有发现，外公与那个女子分手了？”
“没有哎。”
“怎么会？”“因为我忙着应和父亲的口味，认识各种各样的新贵，同时也是想间接的用行动告诉你外公，在山洞里发生的一切都不算什么，不希望他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从而觉得我怎样怎样。我虽然爱他，但并不想
做一个卑鄙的女人。不管发生过什么，我对他的感情如何，他都是自由的。”霍凝烟有她的傲骨，从喜欢一个人起，她就是坦坦荡荡的，所说的话所做的事情，都是正大光明的。
她是霍家的人，霍家最基本的风骨就是做人坦荡！
“所以外公可能是太迟钝，在你与别人相处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对你的心意？”
“可以这么说。”霍凝烟点头，嘴角扬起一抹幸福的笑。
那笑容看起来很耀眼，也很悲伤。
她很美……
美得倾城，美得绝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眸。
真的真的，很美！
这一点，颜汐每每自己照镜子的时候，便能发现，可在面对霍凝烟时，她才知道她所发现的那一点不过是冰山一角。
空气有几秒钟的安静，霍凝烟沉浸在往日的回忆中，而颜汐，则沉浸在霍凝烟的美貌中。两个人都没有急着开口说和问，似乎谁都知道，那之后的讲述是完全不同于不久前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