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贱人，在羞辱她！颜如玉牙齿都要咬碎了。
“尤其是跟我相比之下，你根本就没有什么颜值可言。”
“……”
“时间也不造，咱们闲话也别多说了，我今天就要弄死你，你有什么想说的遗言吗？”颜汐摊手，语气稀松平常到一种诡异的程度。
相较于她的直白，颜如玉简直被吓傻了。
怎么会有人，这么坦荡的，不，是这么大言不惭地说话？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你死，很难理解吗？”颜汐收起照片。
颜如玉心里咯噔一声，后退一步。
“这样，我换个文艺一点的说话：我帮你在旅行团报了个团，目的地是天堂和地狱，二选一。”
颜汐的用词算起来算是幽默了，可是颜如玉却笑不出来。
“你放心，就算你有选择苦难症也无所谓，现在是智能化时代，属于天堂你去不了地狱，属于地狱你也去不了天堂。怎么样，旅行团的项目很贴心吧？”
什么才是让人内心深处绝对恐惧的东西？
可能是那种清楚自己寡不敌众的那种感觉！
“为什么……我、我不明白！”这贱人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
一定是在开玩笑的！“为什么？你想做个明白鬼？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和你之间的账，总的来说实在太乱太繁琐，一时半会有些细数不清，为了不让你占便宜，也为了不让我自己吃亏，你的生命是最合适的代价，你觉
得呢？”
颜汐迈出一步，逼近颜如玉。
颜如玉看到她的双眼，漆黑闪亮，却只觉得背脊发凉。
她是认真的！
杀机、杀气、杀意……全都被隐藏在那双动人心脾的眼眸中。
“不……你不能……”
“曾经我也拥有你此刻的感觉。”颜汐在上一世死后发现幕后黑手竟然是颜如玉时，她也曾呢喃过这句话。
甚至，不下千百遍。
“为什么？”颜如玉在后退。
可是腿肚子却在后退的过程中，直打颤。
“一模一样。”颜汐还记得她死后飘到颜如玉面前，一声声质问她“为什么”却得不到任何答案的画面。
那个时候的颜如玉正在试装，全世界顶级的设计大师，顶级的设计，顶级的材质，顶级的服务。
那是——顾家太子妃的专属。
而那个金尊玉贵的顾家太子妃颜如玉，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光彩夺目，让她平平的相貌看起来像是在发光一般。
幸福。
她的化妆品，叫做幸福！
颜汐甚至亲眼看到过顾倾城的出现，如同下凡的天人，不管是哪辈子，都美轮美奂地让人埋怨造物主的不公。
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眼中对颜如玉的深情和宠溺，灼烧着颜汐的灵魂，让她根本无法安然地飘在原地。
……
明明已经很是久远的事情了，如今，颜汐想起来，心里竟有点酸，有点苦，还有点涩。
因为，爱上他了。
明明是默认的事情，或者沉默着不想承认的事情，却在这一刻爆发了出来！
没有引起多么大的震撼，只是让颜汐的心紧了又紧。
什么一模一样？颜如玉很想问，可是恐惧让她的声带颤抖到根本发不出声音。
“颜如玉，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要怪就怪你多行不义必自毙。”说着，颜汐拿出一把匕首。
匕首锋利的刃在月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颜如玉吓得一个踉跄，差点跌坐在地上，可是在这个关键时候，她哪里容许自己跌倒，恨不得腿脚利索地逃到天涯海角才好。
所以，她转身就跑，爆发出人类对求生最强大的毅力。
可惜没用。
“啊——”
当惨叫划破夜空的时候，颜汐的匕首，准确无误地插进了颜如玉的心脏。
颜如玉的瞳孔不自然的放大，身子抽搐着，浓稠的血从她被刺穿的前胸和后背流了出来。
湿了颜汐满手，黏糊糊的，腥腥的……
“为……什……么……这……么……对……我……”即便到了死亡面前，颜如玉依然不明白为什么颜汐会对她出手。
在她的自我认知中，即便她只是穆尧尧开车撞颜汐，可颜汐并没有死，她就根本不构成犯罪，那么颜汐为什么要杀她？
是杀她啊！
“这个时候你应该死得很透了，不应该还能说话才对。听话，去死吧，就当是尊重科学。”说着，颜汐握着匕首的手狠狠一转。
耳旁似乎能听到血肉被搅碎的声音……
再看颜如玉，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已经断了脉搏和呼吸。
前世今生，恩怨终于相抵！
这个处理结果，总的来说颜汐还算满意。
在她离开前，解决那些困扰着她两辈子的事情，尽管过程没有取悦到她，但结果也算是干脆。
还可以……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颜汐没有动，就那么握着匕首，也没有拔出来。
湿热的血染红了她的手，可她依旧没有动，也没有慌乱、害怕，或者恐惧。相反，她神情镇定自若，目光很清明地从颜如玉的尸体上移开，若有所思地看着四周的空气。
颜如玉的灵魂会不会也像她前一世死后那样，停留在原地，看着她，看着这一幕？
或者，颜如玉也可能重生？
会吗？颜汐弯起唇角，无声的说了一句话。
——如果你在，相信我，下辈子，我也会让你死。
四周静静的，只有海浪的声音，夜风吹过带起一阵冷意。
颜汐听到脚步声，沙沙的，不如在平地上那般。
“别过来！”她背对着，但是却能从夜风中带着的熟悉气息中，闻出身后之人的味道。
是顾倾城！
她的男人，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
“妖精，你有没有伤到？”顾倾城小心翼翼地停下了脚步，当真不敢再过去。
不知道是光线的原因，还是环境的原因，他感觉拿到背影似乎有些朦胧，看不真实的朦胧。
“没有，我很好。”
“那她……”
“死了，被我杀死了。”颜汐瓮声瓮气地说。
有那么一瞬间，她突然有些害怕。不是害怕杀了人，而是……害怕顾倾城看到她现在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