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想过这个答案，可是一想到霍凝烟抛夫弃女，她就觉得理解不了。
苦衷？
哪有那么多苦衷？
或者说，人生这么艰难，谁还没个苦衷，就她的苦衷最大最不可逆吗？
“妖精，你现在在想我们未来孙子孙女的名字吗？”
“神经病！”
“那也是爱你爱的！”顾倾城又干起了老本行：一言不合就表白。
颜汐都对这种习以为常了。
“不过，何必给孙子孙女起名，眼下我们应该给未来的儿子女儿起名，更实在应该一些吧？妖精，你有没有什么好名字？说来听听？”
看着顾倾城一脸向往的样子，颜汐都不好意思打击他，干脆顺着他说：“说到这个，我还确实蛮有灵感的。”
“真的？你以为给咱们未来儿子和女儿想好名字了？”顾倾城惊喜的搂紧她，心里别提多开心了。
小妖精居然给他们未来的孩子想名字了，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她要跟他一直一直走下去！
“想不想听听？”
“当然！”
“那你挺好了，你未来儿子就叫‘顾不应该来’，你未来女儿就叫‘顾不该存在’，是不是很好听？”颜汐皮笑肉不笑地问。
这么别具一格的名字，顾倾城是真想笑，但也是真来气。
他儿子女儿怎么就不应该赖，不该存在了，什么跟什么？
小妖精这是故意戳他心窝子是吧！
“妖精，你是不是摸准了我舍不得生你气？所以才变本加厉的放肆？怎么就不应该来了？怎么就不该存在了？你今天给我说，说不出个子丑寅卯，看我怎么收拾你！”
颜汐一脸“我怕你吗”的表情，笑得十分甜美：“因为我生不出孩子啊，所以，顾倾城你跟别人生的孩子，难道不应该叫这两个名字吗？”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倾城怔了一秒。
“字面上的意思。”颜汐冷下脸，也收起了笑，歪着头，眸光回转：“倒是怪我，忘了告诉你这件事了。我生不出来孩子，真的，不是开玩笑。”
“什……么……”顾倾城的俊脸僵硬了下来，就连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
但颜汐却还是在往前走，头也不回道：“很失望吧？失望就对了，趁着现在你知道的也不玩，别往我身边硬凑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妖精，别开这种玩笑。”顾倾城不敢相信。
她怎么可能……生不出来孩子？“你仔细想想，我们每次睡在一起的时候，你都戴套了吗？没有。那我吃药了吗？也没有！那我们还有什么比如体外之类的避孕措施吗？更没有。所以，你觉得这种玩笑好笑吗？”颜汐忍住心底的涩意，以
自问自答的方式，说的又冷又狠。
不是要烦死她么？
好啊，所有事情就聚在一起，一起烦死她好了，省的拖拖拉拉的，早晚他妈不愉快！
霍斯其看着走廊里那道如堕深渊般的修长身影，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他能看出来，顾倾城是恨不得把心挖出来捧到了颜汐的面前，并且打心眼里爱惨了她的那种！
可是……
颜汐是在说笑吗？
对！或许这是他们之间不为外人道的小情趣！
可是，为什么看起来一点都不像？
而且……
不，如果颜汐没办法生孩子，那就没办法生下顾家的子嗣，那她还怎么交给作为未来继承人的顾倾城？
未来的顾家主母无法生育，这……
霍斯其本想问问颜汐，可颜汐根本不顾其他，推开病房门就走了进去。
病房里。
霍凝烟已经醒了，在怔怔地发着呆。
颜汐进来的时候只看到她红的让她无法视而不见的双眼，只感觉这个人，就在几个小时里，憔悴不堪，灵魂更是苍老的不像话。
她不知道霍凝烟是什么性格，但部分的了解只能依靠她的气质和谈吐来揣测，但她却能断定一点，霍凝烟以往绝对不是她今日所见的这个模样的。
她是那般高雅贵气的人，气质出尘完全不像是俗世中人！
“他在哪？”
“您醒了？”二人的话撞到了一起去。
颜汐堪堪愣了一下，没想到霍凝烟醒来的第一件事，竟是惦记着外公。
所以，顾倾城的话，说的是对的，是因为她爱惨了外公吗？
“他在哪，带我去见他！”
霍凝烟作势要下床，霍斯其急忙跑过来拦住她：“姑奶奶，您还要休息！”
他也不知道那个“他”是谁，是男他还是女她也不知道，只是到医生的叮嘱。
然而，他的阻拦却勾起了霍凝烟心底最厌恶憎恨的记忆，当即便挣扎了起来。
“放手！”
“姑奶奶，您冷静一点！”
“放开！我要去见他！我一定要去见他！不管他在哪，我都要去！这一次，任何人都别想拦着我！任何人都别想！别想！”
霍凝烟歇斯底里的叫喊着，颜汐发现她的精神状态很不好，眼泪从她的眼眶里大滴大滴的落在地上，却硬是砸对颜汐心里闷闷的疼。
为什么会这样？
她不是心软的人，为什么看到这一幕，却不忍成了这样？
“颜汐，到底怎么回事！”霍斯其见自己完全摆弄布料霍凝烟，不禁急了，所以质问颜汐的语气有些冲。
然而，没等到颜汐回答，霍凝烟便一巴掌扇在了霍斯其的俊脸上。
一瞬间，整个病房都安静了。
“谁允许你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话了？”霍凝烟红肿着眼，如同一头发了狠的野兽。
“姑奶奶，您……”霍斯其被这出乎意料的一耳光，彻底打懵了。
姑奶奶居然会大人！
而他，成了他所知的姑奶奶打的第一人！
不，不仅如此，姑奶奶居然会情绪失控！
曾祖父走的时候，她都是那么的平静，平静的近乎绝情，为什么却……
“莎莎……”在霍斯其和颜汐都愣住的时候，霍凝烟一把推开霍斯其，扑到颜汐面前：“莎莎，求求你，带我去见他！带我去见他！求求你！”惊雷一道接着一道，颜汐懵了，霍斯其更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