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阿八。”
“在！”唰的一下，又蹿出另外两个人影，惊得林玉珊一个激灵，面白如纸。
“沈大太太看起来心脏不太好，你们把沈大太太送到心脏科好好检查检查，然后把她送到她该去的地方。记得，告诉收费窗口，检查费给沈大太太打个八折。”
“是，太子爷！”
阿五和阿六将椅子搬走，阿七和阿八顺势进门，一左一右地走到林玉珊身边，客气道：“沈大太太，请吧。”
林玉珊虚弱而含恨地看了顾倾城一眼，强撑着没有倒下地走了几步，随即回过头恶狠狠地看向颜汐。
贱人，你给我等着！
那种目光，像极了在午夜零点零分身着红衣和红色绣花鞋，准备做吊死鬼报复人间的决绝女人。
颜汐被那种阴狠的目光看的内心发寒，耸了耸肩。
林玉珊咬着后牙槽，雍容华贵完全不在，气得一跺脚走出了门，背影难掩狼狈。
房间里，变成了二人世界，还能闻到不久前那场战斗所留下的淡淡的火药味。
安静了好久，火药味才散了下去。
“那个……你没事吧？”颜汐还没有忘记，早上醒来时踢了顾倾城一脚的事。
“怎么没事？”
“哦？断后了？”
“呸！你巴不得我断后呢是吧？”顾倾城白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走近她。
颜汐看着他迈动着的长腿，一颗心随着他的脚步频率渐渐收紧。
“你……”
“你什么你？平时跟我不是挺来劲的么？你倒是用怼我的态度，怼她啊！怎么？知道她是沈昔年他妈之后，心软了？”
“我没有……”颜汐低下头。
“你是不是觉得凡事留一线，事后好跟沈昔年在相见啊？我告诉你，没门，缝也没有！”
“神经病！”
“还是你把她当成未来婆婆，不好意思撕她了？”
“都说了，我没有！顾倾城你有完没完？”颜汐气呼呼地说。
她真的没有！
但是，没有开启战斗模式的确是看在沈昔年的面子上，但不是为了凡事留一线，事后好相见，完全是……
就当，她是不好意思好了！
对，那时，那时不好意思，但她咀嚼明白林玉珊的话后，好意思了！
不止好意思了，还非常想撕碎她。
但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代替她，回力全开且三百六十度的开撕了。
“哟哟哟，你有能耐跟我来脾气，刚刚她趾高气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知道发脾气？”顾倾城其实也挺来气的。
这种为一个人操碎了心，对方还不太领情的感觉，就跟恨铁不成钢是差不多的！
“我……”颜汐真的觉得百口莫辩了。
其实她现在心挺乱的，刚刚顾倾城撕林玉珊的时候，她其实走神过无数个瞬间。
一直在想，不管是现在还是从前……
从前……想的脑子都要爆炸了！
那种既有点确定对方是个坏人，又不希望对方是个坏人的挣扎，没人能懂。
颜汐知道她在力不从心些地逃避些什么，因为一旦正式面对，可能就……
“哦，我懂了，你是看在沈昔年的面子上，所以才放过她，妖精，你可真是好心啊！可是，她可是把你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哦！”
“顾倾城，你烦不烦？”能不能别再说了？
顾倾城神色一紧，缓声道：“我才说几句，你就受不了了，你为什么就单单对我这么没有耐心？”
“……”
“不公平，你对我不公平。”
“……”
“妖精，我们不提尼克，他是个孩子，也不提厉害，他也是个孩子，我们只提你接触过的人，慕甜甜，许佳音，容颜，阎若，小阎，小王，阿五阿六……甚至包括刚刚沈昔年他妈，你都耐心十足，可是为什么单单对我这么不公平？”
颜汐看着顾倾城不罢休的双眼，感觉心被那种不甘又委屈的目光，扯扭成好几块。
鼻腔突然一酸，突然难以面对了起来。
是啊，为什么她对每个人，都有一副柔和的面孔，却单单对他没有。
别说一言不合了，就是一言很合，也是说打就打，说骂就骂！
怎么会这样呢？
她对他，真的有那么十恶不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