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病房出来,宝芙的脸色,仿佛足足啃了一年方便面。
颅骨骨折附加脑震荡,以及多处软组织挫伤。夜辉教授不但有正当理由要求学院为他雇请美女看护。而且有正当理由要求,宝芙为他兼做一个月的义务助理,也就是不领工钱白干活的仆人。
一回想起夜辉那副惫懒嘴脸,宝芙悔得肠子都青了。
早知现在,当初就该一了百了,让阿灭打爆他的头。
“宋宝芙,你想让我接受道歉的唯一方式,就是要让我感到你的诚意。”
刚才,头缠绷带,躺在床上的夜辉,就是这样大言不惭,提出无理的要求。
“应该道歉的人是你……”
宝芙早就听说过衣冠禽兽这种生物,但亲眼见到,还是第一次。
“你指的,是你勾引我那件事吗?”
“我?”宝芙看着夜辉那张青紫斒斓的脸,恨不得立刻抄起病房里的花瓶,再补点儿颜色上去,“……明明是你……”
“让我提醒你,托独孤灭同学的福,你没有证据,证明任何你对我的指控……”夜辉肿得只剩一条缝的眼睛里,露出丝洋洋得意,“你认为,人们会相信谁?是一位获得过世界上三所最高学府的学位,摘取十余项国际学术大奖,为人类贡献了二十多种研究成果的天才、学者、人类灵魂工程的建设者。还是一位连普通高考都没通过,只是因为某种特殊原因,被招进这所学校的十八岁低智商女生?”
宝芙发现,论刻薄歹毒,夜辉倒是和独孤明,不遑承让。
阿灭为了保护她的*,销毁了那段录影。但这也等于。失去了控告夜辉的最有力武器。
“教授,你大概忘了,有人看到你做的混账事。”
她歪了歪脑袋,指指站在一旁的林悠美,善意的提醒他,人证健在。
“没通过我课程测验的人,我有两种对付他们的方法……”夜辉瞥了一眼林悠美,淡然道,“第一种,我会让她通读。我近十年内的所有重要讲义和论文……”
“我想……也许我适合第二种!”
林悠美的脸色,霎时绿得比宝芙还惨。
“第二种很简单了。我要她把这些讲义和论文的书面材料收集起来,磨成粉喝下去……”夜辉饶有兴致的。注视着林悠美如释重负的表情,亲切补充道,“……那些书面材料,单单只算纸张的话,可以装满一个吨位的货车。”
“教授。我今天没有进过您的房间——没有见过您——我什么都没有看到!”
不等夜辉话音落下,林悠美已经红口白牙,摸着胸口信誓旦旦。
夜辉那张布满了伤痕,凹凸不平的脸上,这时浮起一丝满意的笑容。他注视着目瞪口呆的宝芙,淡淡道。
“懂了吗?宋宝芙。你和我虽然生活在同一世界。但你和我,绝对不站在同一位置。”
“教授,那就在你的位置上站好了。请记住。下次摔跤时,小心别再摔断鼻子。”
宝芙很礼貌的,对夜辉送出她的良好祝福后,转身就朝门口走。
如果不是因为他长得像独孤明,对夜辉这种无德又无良的所谓人类精英。宝芙绝对不会有半分胃口。
但她的脚步,在迈出房间的一霎停住。
因为夜辉的嘴里。不咸不淡吐出几句话。
“我可以对独孤灭提出诉讼,他蓄意暴力伤害我——据说伏魔者必须严格遵守,不能袭击普通人的纪律。按照他们的族规,独孤灭应该会得到鞭刑和禁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