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目录
关灯 护眼
加入书架

第四十七夜②篇游戏开始的前奏(1 / 2)

一双修长,古玉般苍白的手伸过来,捧住宝芙耷拉下来的脑袋。

那把刺入宝芙胸口的长剑,这时颤突突的,从创部自动退出,当啷一声跌落在地。就在深红的血,要从伤口喷涌而出之际。那只雪白好看的手,迅速按在上面。血奇迹般的止住了。

然后,宝芙被一条强健敏捷的臂膀,轻轻地捞进,一个宽阔坚实的怀抱。

“灭,你的分寸,拿捏得正好——离她的要害,只有一厘米。”抱着宝芙的男子,低声道。听到背后传来“噗嗤”一声闷响,他静静转过身,“——但是,你不该这么做。”

他苍白的脸上,一双遽黑的眸子,盯着跪在地板上的阿灭。

阿灭的身后,站满了僵尸——那些一直默默伫立在这座石室中,身穿清廷护卫服饰的年轻男子,这时手中的长剑,都已经出鞘。

而剑锋,全部插入阿灭的身体。勾染着殷红血丝的青黑剑刃,穿透他的胸膛,斜挑出来。使他的胸口,仿佛佩戴着一丛荆棘项圈。

刚才的“噗嗤”声,正是这些僵尸们袭击阿灭得手时,金属刺穿*发出的。

不过那些,被独孤无咎训练成超级杀人机器的僵尸,也难免有些纳闷——因为他们得手太容易了。无论是反应还是速度,传说中的半寐甲,都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强大。他在用抢来的剑,刺中那女孩和独孤无咎后,便如同一条丧失斗力的狗,任人宰割。

阿灭微微抬起头,凝视着躺在男人怀里,一动不动的那个柔软身躯。和那张苍白,娇嫩细致的脸庞。

他两道浓密乌黑的眼睫,只是轻轻颤了颤。双唇却如一扇紧闭的门扉。

绝不开启。

轰!

仿佛塌了半边天的巨响过后。

这座地下室,坚硬厚实的墙壁,突然裂开一个大洞。

弥漫的呛人烟尘中,数十条全副武装的人影,迅猛如豹般冲进来。

那个领头,身穿墨绿色猎装的高大年轻男子,几乎在瞬间,就端着手中特制的银弹冲锋枪,爆掉十余个身穿马褂长袍僵尸的头。

他明亮锐利的目光,飞快从满身是血的阿灭脸上,滑扫到抱着宝芙的男子脸上。最后,落到宝芙被鲜血染红的胸脯,停住。

年轻人干净,凌厉,俊逸的面庞,倏然变得暗沉。

他浓黑秀挺的双眉,向上一扬。

那双狭长的眸子,射出两道透着怒意的寒光。

“独孤明,独孤灭——把末日之裔给我,她不能再留在这个世界,你们会毁了她。”

年轻人和平时截然不同,低沉峻肃的语气,让阿灭和独孤明,都微微一诧。

“原来是你。”独孤明望着那伏魔族年轻人飞飞,“封神之脉——”他的视线,落到飞飞身后那些男男女女身上,发现里面不单只是伏魔族,还有很多高等级僵尸。唇角不禁微微一弯,露出丝嘲讽的笑意,“——枢密府和伏魔族,还真是相亲相爱!”

果然,遵守血之戒律的鸽派僵尸,和伏魔族终于联手,意图荡涤亡魂族中的黑暗一派。

看来他们,这次是执意要铲除,黑暗僵尸的领军人物——独孤无咎。

独孤明很清楚,只要有一线可能:自己和阿灭,也是他们希望消灭的目标。

像他和阿灭这样,拥有强大力量,但是却立场不明的僵尸。只要他们存在这个世界一天,对任何人来说,都始终是个威胁。

封神之脉,此刻从飞飞的身体里醒来——或许就是为了,猎杀他和阿灭。

事情,果然朝着,独孤明所想的那一步发生。

眨眼不到的刹那间:几十条身影,既有僵尸也有伏魔族——已经将独孤明和阿灭,从上下左右,铁罩般包围,不给他们留一丝逃脱机虞。

其中一只脸色灰白,差不多应该有九百岁的枢密府僵尸。看了一眼,死鱼般瘫坐在椅子上,心脏因为被洞穿而渗着血,正像一段枯木,在逐渐丧失生机的独孤无咎,脸上不禁露出丝喜色。

他身影一飘,已经站立在独孤无咎身旁。

一双瞳仁,霎时因为渴血而变得暗红。

“独孤无咎完蛋了!”那只外表看着,只不过三十岁的枢密府僵尸,用嘶哑的声音,快意的向所有人宣布,“——现在,我们要把独孤家的僵尸,通通变成我们脚下的狗屎!”

话音一落,他伸手便去揭独孤无咎脸上,那只墨晶面具。

但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到那冰冷的石晶表面时。

独孤无咎已经枯槁的脸,陡然朝那只僵尸,露齿一笑。

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只枢密府僵尸,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被独孤无咎紧紧箍在怀中。

人们只看到,独孤无咎森白的獠牙,在扎进那只僵尸脖颈,赐予他死亡拥抱同时——那只僵尸的脖子就已经折断。

而这也是他们,在人间看到的,最后一幕。

这座地下室,顷刻充满,不知道从何处冒出来的奇怪黑色蒺藜。这些黑色蒺藜,仿佛具有生命般,像章鱼的触手,在瞬间缠裹住人们。每一根黑色的刺,都如同怪兽的牙齿,扎进人们的皮肤,狠狠吸食他们的浆液——血,和*。

偌大的地下石室,霎时变成一座,真正的坟墓。

到处都挂着,被蒺藜刺穿,干瘪的骷髅。连垂死之人的微弱呻吟,很快也消弥于寂静。

身体中,封神之脉?醒的飞飞,迅速去找独孤无咎的身影——和他想的一样,独孤无咎已经不在了。

“叔叔,果然是老狐狸!”这时,小心翼翼呵护着宝芙的独孤明,轻声一笑,“看样子,游戏才刚刚开始。”

说话的同时,他低头去看昏迷的宝芙。

他已经把不少元气,默默输入她的身体,但她还没有好转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