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声音刚落,就骤然感到,自己的双腕被一只铁钳般的手桎梏住,推过头顶,摁进松软的荞麦皮枕头。
手指触碰到冰冷坚硬的金属,那是铁床的栏杆——轻微的电流,一霎通过她的心。
竟然,在属于阿灭的房间,在属于阿灭的床上,做这样的梦……
和一个不是阿灭的男人……
就像阿灭那样,和一个并非她的女人……
在痛苦撕裂心扉的一刹:她感到胸前的衣襟被扯开。肌肤,接触到微凉的空气同时,左侧乳·房,被一只火热的手掌,温柔而略带粗暴——或者说,是深深敛压着*和力道,竭力保持着轻柔小心的,抚压着。右侧,则传来一股,轻微的痛楚……
他……咬她。
这感觉实在是太清晰了……
一半是蚀骨的畅美,一半却是致命的危险——好像,辗转在野兽的利齿下。
让她发出,再也无法忍受的,颤栗泣吟。
“……灭……我要你爱我……”
流淌在屋中的蓝色月光,在这一霎,苍白褪色。
寂静了片刻,那个跪伏在床畔的黑影,微微抬起上半身。在黑暗中,像一只野兽般,闪烁着嗜血光芒的暗红深眸,牢牢胶着在,宝芙那张苍白的脸容上。听着她均匀的呼吸,确定她还在懵然沉睡中——她吃了退烧药,虽然会在睡梦中有所反应,但并不容易彻底清醒。他低喘了口气,小心翼翼松开,她两只纤细的手腕。看到那娇嫩肌肤上,因他留下的肉红色瘢痕,他眉头皱了皱,随即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揩拭了几下。
痕迹,立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他让自己,退入黑暗的阴影中,稍稍离她更远些。
否则他会真的控制不住,想要扑上去,用牙齿撕开,她白皙柔软的肌肤——尤其,在她那美丽柔软的红唇,喊着那个男人名字的时候。
抬起手腕,放在唇边,咬下去。
没有觉得疼痛,只是在看到,如泉涌出的深红液体时,才知道自己咬得太狠。这会弄脏衬衫和地板,也会弄脏枕褥,和她娇美皎洁的脸庞。
他不想在明天早上,她一睁开眼的时候,就??到她。
稍稍候了片刻,等到伤口愈合,血不再流得那么凶猛时,他才把手腕,搁在宝芙唇边。让血,从她的唇缝,汨汨渗入她嘴里。
有了这些血,足够她恢复,因为生病而衰弱的体力。
他不敢再吻她,因为那会让一切都失控。他会忍不住自己的*,在她意识混沌不清的时候,龌龊的占有她——虽然对他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
从他生为金蝉独孤家的僵尸太子,降临在这世间那一刻。
他便拥有,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无上权力。
轻轻抹净,沾在她唇上的血迹。他转过身,注视着,那道伫立在窗边的黑影。并没有收到莫难的通知,看来连守在屋外的莫难,也没有觉察到,这个深夜贲临的闯入者。
这个突然出现在屋中的人,身上并没有一丝隐藏的杀气。
所以,他才能在进入这间屋子的时候,不被莫难发现——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因为背对着胧淡的月光,所以一时,他的面部,并不是能看得太清楚。
只能看出,他是一个身材修长的年轻人,不会超过二十四五岁。虽然从挺拔隽含的身形和姿态,就能看得出,他是一个经受过严苛训练的战士。体能,要远远超出常人。但是,他只是个人。
不是僵尸,不是身体内寄生妖灵或是妖兽的伏魔者。
一个纯粹的人。
就在这时,这个安静的闯入者,低沉的声音,响起。
“独孤太子,好久不见。”
他的话音落下同时。
空气中,就仿佛是被洋流袭过的海底,蓦然卷起,一个巨大的漩涡。
从那看不见的涡旋中,独孤明立刻感受到,一股庞大的力量。既不同于僵尸,也不同于伏魔者。
那是一种,仿佛来自天穹深处。
纯净的元初力量。
而一个普通的凡人身上,竟然能隐藏着这种力量,简直是匪夷所思。
除非他是……
独孤明脑中划过一道电光。
他知道,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