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张凡张了张嘴，却没有继续往下说。
他心里很明白，方杰对他很好，作为一个技术人员，他的工资比同期的同行们高多了，公司内部的氛围也挺融洽的，直属上司也没有很严苛或是给他穿小鞋之类的，他其实在公司里挺舒心的。
“没事，有什么说什么，现在你已经辞职一半了，咱们也不算上司下属的关系了，就当朋友之间的聊天呗。”
方杰其实并不想让张凡走，目前鹭城的人才的福利政策有问题，人才流失的厉害，虽然不至于让公司停止运转，但招到一个像张凡一样的人才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听了方杰推心置腹的话语，张凡深吸了一口气，下定了决心似的缓缓道：“其实......我是一个网络写手。”
“蛤？起点的写手？”
方杰瞪大了双眼。
“是的。”
张凡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点头道。
一般不是很有名的网络写手其实都不愿意告诉自己的亲朋好友自己在写书，因为网络写手两极化很严重，只有两个档次，大神写手和扑街写手，大神写手年入百万甚至千万，扑街写手维持温饱都困难。
所以没有成为大神之前和朋友说自己在写书简直就是公开处刑。
“好吧，写书挺好的，我倒不是惊讶你写书，我惊讶的是你平时那么忙还有时间写书也是流弊。”
方杰感叹了一声，他也偶尔会看小说，对于这一行不算陌生。
“其实脑袋不迷糊的时候写书还是很快的，两三个小时就能搞定的，还能有时间玩一玩游戏。”
张凡聊到了自己的兴趣，仿佛打开了话闸子。
“那你辞职的意思是想当全职写手了？”
一旁的林落感兴趣地问道，他以前就是成天抱着网络小说看的咸鱼，第一次接触现实的网络写手令他很是好奇。
“额，我写书的收入其实并不能支撑我生存......”
张凡有些难为情地说道。
“那你为啥辞职，像这样一边上班一边写书不挺好的吗？只要你完成平时的任务，你的私生活我完全没打算干涉啊，你该写书写书，该领工资领工资。”
方杰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网络写手的脑回路和正常人不一样？
“其实我也觉得自己应该上着班，码字应该是一种兴趣爱好，这样的生活比较稳定，但是这个说起来很简单很轻松，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
张凡很是惆怅地叹息了一声。
方杰不知道该怎么接茬，只得看着张凡，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我写书是在入职之前就开始写了，写的是一本轻松的都市小说，也就是将一些平常遇到的有意思事情加工一下写给大家一起乐一乐，虽然读者不多，但是大家都还蛮支持我写下去的。”
从他上扬的嘴角就看得出，张凡那段写书的时光是很快乐的。
“但是人总是要生活的，成天宅在家里啃老本的我，在周围亲戚朋友异样的眼光中不得不出来工作了，刚开始还好，白天上班晚上码字，日子倒也潇洒，工资不少，而且因为回家码字没去玩的原因钱也花的不多，攒下了不少老本，我以为这是很完美的状态。”
随着回忆，张凡的笑容逐渐消失。
“但是，随着每天规律的作息，机械地重复着上班和码字的流程......”
“我发现我越来越写不出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