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家里有两个小孩子,所以顾婆子对于小孩子还是比较喜欢的,况且这还是还顾凛和温言收养的孩子,他们俩这样,注定将来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虽说还有顾冼的孩子,将来让他给顾凛和温言养老送终也不是不行,但是毕竟顾冼现在只有怀怀一个儿子,将来还不知道会不会再有孩子,如果没有的话,让怀怀给顾凛和温言养老就压力太大了。
现在顾凛和温言收养了一个孩子,以后也算是减轻了怀怀的压力,顾凛和温言将来也算是有了依靠。
这样想着,顾婆子对阿南的喜爱又多了一分,当下也觉得自己刚刚给的见面礼少了点,本想再拿一份,不过想想,这样就显得太过疏离了,反正以后再补上就好了。
所以在给了礼物后,顾婆子搂着阿南好一阵摩挲,不时问着他一些问题,阿南虽然有点不习惯,但是还是乖乖回答着顾婆子的问题。
他一直只有一个爷爷,根本没有跟这种年老老妇人相处的经验,只能乖乖问一句答一句。
这样乖巧的阿南,顾婆子更加喜爱了,这种喜爱渐渐地不仅仅是因为阿南将来可以给顾凛和温言养老,而更多的是因为阿南本身。
阿南可不知道几句话的时间里,他就成功俘获了一颗老奶奶的心,他想起之前顾凛说过家里有弟弟妹妹的,他忍不住问道,“弟弟呢?”
顾婆子对他正是稀罕的时候,温声问道,“阿南怎么知道家里有弟弟的?”
“爹爹说的。”阿南咬着手指,淡淡的眉毛拧成一团,“怎么我没看见弟弟?”
“弟弟在睡觉呢。”顾婆子笑着答道,看见他一脸后失望,牵着他的手,“奶奶带你去看弟弟妹妹。”
提到妹妹,阿南的眼睛亮了一亮,这才想起从前顾凛还说过老家有妹妹的,他刚刚竟然只想起了弟弟,忘记了还有妹妹,顾婆子这么一提,他就期待了起来,乖乖跟着顾婆子进屋。
顾冼也已经很久没见过两个孩子了,也跟在顾婆子身后跟了进去。
厅里就只剩下顾老头和顾凛、温言三个人了。
顾老头起身回屋拿出一叠账本出来。
“小凛,你这一走就是半年多,账本都积了一堆。”他将账本推到顾凛面前,“我已经初步看过一遍了,你再看看。”
顾凛歪着头上上下下将顾老头看了一遍,一脸的惊讶,他走之前,顾老头还连账本是什么都不懂,没想到才过了半年多,顾老头就已经会看账本了。
果然不能以旧时的眼光看今时的人。
见他如此惊讶,顾老头有些得意,“你爹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虽然他现在表现得是非常得意,但是要他一个从来没有接触过账本的人学会看账本,实在是很不容易。
顾冼六岁就开始读书了,也学得很好,但是作为家人的顾老头却是不识字的,所以在学会看账本之前,他必须先识字。
这对于顾老头来说,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但是为了防止做账的人耍心眼,他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坚持了两三个月,他终于学会了常用的一些文字,也学会了看账本,不过照他看账的水平,人家就算是做假,他也是看不出来的。
当然,对于这点,他是不知道的,还以为完完全全没有问题。
拿过账本翻了几下,顾凛就发现了问题,他也不说,只是将账本收了起来,夸赞道,“爹爹英明。”
听见儿子的夸奖,顾老头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一看就非常高兴的样子
笑了一会,顾老头这才道,“对了,家里的酒剩下的不多了,白掌柜过来催了好几回了。”
顾凛点点头,“明天我就开始酿新的。”
“还有造纸坊,这半年销量大增,我就做主在邻村又开了一家造纸坊。”顾老头说到这个就有点不好意思,搓了搓手,这才对温言道,“小言,因为新的工坊需要水车,你又不在,所以我将你的图纸拿给其他的木匠去打新水车了。”
他看了一样温言,发现他没有什么表情,连忙道,“你放心,我也不是白给,我跟他说好了,你提供图纸,他做,利润四六分,银子我都给你收好了,等下就给你。”
温言摇头,他刚刚没有表情,并不是因为他生气了,而是因为他想起这个图纸还是我、顾凛给他的,按说,这个应该顾凛决定的。
看见温言摇头,顾老头以为温言是不同意,脸上就更不好意思了,“小言,你看。。”
顾凛比较了解温言,知道他在想什么,所以就在温言手上捏了捏,然后对顾老头道,“爹,这样处理就很好。”
顾老头还是有点担心,毕竟温言还没说话,而且自己干的那事确实也不怎么厚道。
温言摇摇头,“没关系,我反正也不打算再做水车。”
他确实不打算再做水车了,一来水车这东西已经全国推广了,只是技术都掌握在官府手里而已,而且官府的也就比自己的贵了那么一点点而已,自己再做下去也赚不了多少钱。
更重要的是他在京城学到很多新花样,正想回花镇这边尝试一下,当然没有功夫去做什么水车了。
“啊?”顾老头却不懂他的想法,以为是因为自己将图纸拿了出去才不做的,他心里就很过意不去。
“我要做些新玩意了。”温言也不隐瞒,直接就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叔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做。”
顾老头点点头,现在家里虽然不缺钱,但是这些钱大部分都是造纸坊和卖酒所得,实际上这些都算是顾凛的钱,虽然现在还没有分家,这些还可以算是家庭收入。
但是顾凛的收入和家里其他人收入差距太大,顾老头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将这些钱都当做家庭收入,将来必然都是要给顾凛,这样的话,家里也是要有点收入的。
家里有了顾凛的那些钱,赚钱这件事就没有像从前一样紧迫,所以他现在即使想要赚钱吗,也能选择自己感兴趣的行业从事。
木匠,他当了几十年,虽然他并不是专职的木匠,但是对于木工他心里还是热爱的,所以一听温言有新的想法,他立马就同意了。
对于他的反应,温言并不意外,他的手艺还是孤老头教的呢,自然知道他的想法。
“那我们过几天就上山找点好木材。”温言道。
“好。”顾老头高兴地道,他已经很久都没上山了,都快忘了山上是什么样的了。
定好时间,顾老头也就先将这件事放到一边去了,说起造纸坊的事情来。
在又开了一个工坊之后,顾老头就工坊的管理问题上考量了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肥水不流外人田,请了景家的景牧和景仞一起来管理。
景牧为人老实,请他监工再合适不过了,而景轫虽然比较跳脱,但是他媳妇很稳重,夫妻两一起管理工坊的日常运作等。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景家兄弟两自从到了工坊,整个工坊井井有条,造出的纸张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不比樽前村的工坊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