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好蘑菇鸡蛋汤后,温言又炒了一个野菜,四月份的野菜并不是非常嫩,但是也不会很老,吃起来很是爽口,顾凛吃得很是过瘾。
正吃得高兴呢,手上就被筷子打了一下,顾凛一抬头,发现打他的是温言,顾凛很委屈,“你干嘛打我?”
温言指了指盘里的菜,“克制点,菜都被你吃光了。”
顾凛看了一眼,发现他吃得太投入,竟然没注意到一盘菜已经被自己吃得只剩下一半了,他就有点讪讪的,“这,这不是因为你炒得太好吃了嘛,我一时没能控制住。”
“喜欢明天再给你炒。”顾凛喜欢他做的菜,温言自然是喜欢的,但是也不好说让顾凛继续吃的话,毕竟饭都还没做好,菜都让顾凛吃了一半,怎么看都有点不好意思。
想了想,他又转过头看了一眼顾冼和阿册,见他们两个人没有注意到这边,他飞快拿出一个小号的盘子,将只剩下一半的菜换到那个盘子,然后小声对顾凛道,“等下吃饭你多夹点,我也会帮你的。”
听温言这么一说,顾凛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伸手在温言头上揉了一把,“哎呦,你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别动,不要弄脏了菜。”温言在顾凛的手将要伸过来的时候,他就将手伸直了,将菜端离到安全范围。
顾凛将自己的手缩了回来,但是脸上依旧是带着满满的笑。
看他笑得愉快,温言心情也更好了,放好菜后,他又继续炒另一个菜。
顾凛环视了一下四周,车夫和随从们已经做好饭在吃饭了,而顾冼和阿册头靠着头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
撇了撇嘴,不想再看见他们两个相亲相爱的样子,转身去找阿南了。
阿南刚出京城的时候还很兴奋,对外面的风景非常的感兴趣,但是之后大部分的路都是在山里,看来看去都差不多,阿南看着看着,也就没兴趣了,大部分时间都窝在马车睡觉,就连休息的时候都不想下车。
顾凛过去的时候,阿南正趴在马车里翻着话本。
他看的话本都是顾凛特制的,是一些寓言、童话故事什么的,图文并茂,看着趣味性很强,阿南爱得跟什么似得,窝马车的这段时间,话本都是不离手的。
顾凛凑上去,在阿南腰上挠了一把,吓得阿南在车里滚了一圈,差点就撞上了马车壁,还是顾凛眼疾手快伸手垫在他脑袋后面,才拯救了他。
“爸爸你干嘛啊?”阿南拉出顾凛的手,小心翼翼吹了吹,这才瞪着眼,“你不知道这样很危险吗?幸好这次没有事情,不然你的手就要废了。”
“好好好,是我错,下次不会了。”看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顾凛果断顺着他的话说,“阿南你可以监督爸爸。”
“嗯。”阿南吹了一会儿,发现顾凛的手没有红没有肿,他这才放下顾凛的手,但是他还是强调了一下,“下次再这么不小心,我就告诉爹爹,让他打你屁股。”
顾凛哑然失笑,“知道啦。”
说完他一把将阿南扛了起来,“走咯,洗手吃饭啦~”
被顾凛忽然扛起,阿南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就咯咯笑了起来。
顾凛在他的小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阿南就像被捏住脖子的鸟,声音戛然而止,随机蹬着两条细细的腿,“爸爸你打我,我等下告诉爹爹,让爹爹也打你屁股!”
“那是等下的事情了,现在我就打你怎么了?”顾凛又在他屁股上拍了拍,实际上动作并不重,但是阿南还是很激动,扯着嗓子喊了起来,“爹爹救命!爸爸打我!”
这种场景经常出现,温言知道顾凛是不会真的打阿南的,所以不理会他,低头继续炒菜。
“嘿嘿,你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顾凛嘿嘿奸笑了两声,然后得意洋洋地叫着。
阿南又扯开嗓子叫了两声,见没有人来救他,在顾凛背上挣扎了一番,最后还是被顾凛压制住了。
察觉到没有人能来救自己了,阿南也就安静下来了,在伸手在顾凛背后不停划着字,还不停让顾凛猜他划的是什么字,顾凛也笑着一一回答。
两个人就这样边叫边闹着去水边洗漱了。
等他们洗漱好,饭也做好了,五个人凑在一起吃了一顿饭,当然在温言的快手下,那一盘的青菜最终大部分还是进了顾凛的肚子,而那只叫花鸡,大部分进了顾冼的肚子,顾凛连块肉都没捞上。
当然,顾凛也不想吃就是。
吃过饭后,阿册和温言去处理碗筷吗,而顾凛和顾冼到一边讨论木耳养殖的事情。
对于顾冼的打算,顾凛是很赞同的,他来自千年后的世界,脑袋里装满了点子,他并不是非常悲天悯人的人,但是他也不是那种非常冷血的人,自己的一些点子能够帮到别人,他也不会故意藏着掖着不拿出来。
所以顾凛在顾冼说出自己的想法的时候,顾凛就在心里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方法都盘算了一遍,挑出一些合适的方法,不过他也没有急着跟顾冼说,而是打算整理出来,再拿给顾冼,让他到碎叶城的时候,因地制宜,选出最合适的方法。
现在他并没有跟顾冼一起去碎叶城的想法,只是想着尽量多整理出几个方法,好让顾冼在碎叶城方便一点。
谈过之后,顾冼也不急着找顾凛要方子,只是将这件事情记了下来。
休息够了,一行人又继续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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樽前村。
顾冼中状元的消息已经在花镇一集附近的村庄传遍了,上门恭贺送礼的人是一波接一波,都没有断过的,顾家二老已经接待得怕了。
一开始来的还只是恭贺拉关系的,谁知道近几天,上门的都是提亲的。
按照道理讲,上门提亲一般都是双方父母有了默契之后,让男方谴媒人上门提亲的,也是体现姑娘家金贵的意思,谁知道听顾冼中状元的消息,十里八乡的人都骚动了起来,也不说提前通气,直接就让媒人上门了,打了顾家二老措手不及。
二老整天应对这些能说会道的媒人,应付得心力交瘁,二老实在受不了,最终躲到了顾家的祠堂里。
祠堂这地方,虽然大部分的空间都放着顾氏祖先的牌位,但是也是有些房间空着,让族里的孤寡老人住的,二老去那边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族中这段时间真的算是扬眉吐气了,他们顾氏一族是兰陵顾氏的远枝,还是那种远得不能再远的的,兰陵顾氏人才济济,祖上出过两名宰相,四名尚书,七名御史。
而樽前村的这支,真可谓是失落,这一支已经有一百多年没有出过进士了,本来顾冼是最大的希望,谁知道一病可就是十多年,族中等不下去,所以才会转手扶持另一个人。
可是没想到顾冼给了他们这么大的惊喜,竟然一举就考上了状元,看来生病的那十年,他不仅没有荒废,反而将所有的学识都沉淀了下来,厚积薄发。
顾氏一族的荣光基本都在顾冼身上了,所以对于二老住到祠堂的事情,族中的人不但没有反对,反而非常赞同,尤其是在他们知道顾家二老是为了躲避源源不断上门提亲的媒婆,族中的人更加坚定要帮助他们藏起来了。
毕竟顾冼现在身份不一样了,要娶亲的话,也能找个身份家世都比较好的姑娘了,这种因为顾冼考上状元就直接贴上来的人家,族中是不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