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几杯酒,龚景天问道:“跃进,你们车间的新设备装到什么程度了?”
丁跃进道:“还早着呢,才运来半个月不到,估计还得几个月才能完全安装调试好。”
龚景天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顿道:“这些败家子,还有几个月,也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丁红星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事情,他回来就听
父亲说过了,日方的设备已经运抵桂城,他们派来的技术人员和工人也都来到了桂城,开始对设备进行安装调试了,而这些新设备,大部分都要安装在丁跃进的一车间,丁跃进与他们打交道也是最多的。
这些日方人员极度傲慢,当然,技术还确实不错,可是他们似乎生怕自己的技术被中国工人学去了一样,每到关键工序,他们就把中国工人都轰开,而在那些不关键的工序,只要是体力活,就随意吩咐中国工人去做,他们就坐在旁边谈笑、休息,中国工人个个都憋着一股气,几次差点跟日方人员起冲突,都是丁跃进顾念大局,把中国工人压了下去,毕竟这些都是价值昂贵的进口设备,如果在安装上出了什么事故,那损失就更大了。
其实这种事情,也在丁红星的意料之中,谁让中国现在工业基础还比较薄弱呢?落后就要挨打,何况还有一帮只顾自己利益,吃里扒外的厂领导呢,现在别人傲慢一点也只有忍着。
接下来,龚景天和丁跃进两人开始数落起了这些日方人员的斑斑劣迹。
也不怪龚景天和丁跃进两人嘴碎,实在是这些日本人太不自觉,也许在他们本国他们的这些劣根性还不会全部展现,可是到了他们认为比他们本国落后许多的中国,他们的劣根性就全部显露了出来。
这些日方人员几乎天天都要给家里打电话,他们的家在日本,这电话自然也是国际长途,国际长途该有多贵?而他们打的国际长途全部都要记在红星厂的帐上,邮电局已经给红星厂发了催款通知,这还不到半个月,这国际长途费已经有好几万了。
这种情况理应限制,可是厂领导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对这种情况视若无睹,屁都不放一个,龚景天虽然有意见,可是现在他已经完全了,他的意见是没有什么用的。
除此之外,这些日方人员也表现出了日本男人的特性,那就是好酒好色,他们每天晚上工作结束之后,都要去那些风月场所喝酒,喝的是什么酒?自然是花酒喽。
红星厂为了更好的服务日方人员,还专门派了办公室主任纪新淮每天晚上全程陪同日方人员,因为纪新淮对那些风月场所熟啊,他陪同日方人员,可以服务得更周到,当然,日方人员所花费的这些费用,也自然全部由纪新淮买单之后,回到厂里报销了。
说到这里,龚景天直摇头:“这还是的天下吗?派个员给日本人拉皮条,连吃花酒的钱都能报销了!这样下去迟早是要出事的!”
一向沉稳的龚景天都罕见的失态爆了粗口,可想而知,他是多么愤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