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家搬家请客的那一天,沈望水夫妇俩也来了桂城,他们不但是来参加丁家的乔迁之喜宴席的,还有一个目的就是商量沈福才和龚丽丽两人的婚期。
不要觉得沈福才和龚丽丽认识了大半年就谈婚论嫁太快了,这个年代,从恋爱到婚姻的节奏是很快的,不像后来那样动辄谈个几年的恋爱还没有结婚的意思,这个年代,自由恋爱都是很少的,媒人介绍,双方见面,双方都满意,准确的说,是双方家长都满意之后,结婚就可以提上日程了,沈福才和龚丽丽能接触恋爱这么久,已经算是很幸运的了。
两个孩子的婚事早已被双方家长首肯,经过双方的友好磋商之后,两人的婚期定在了十月一日国庆节,沈家向龚家下了聘礼,龚家也开始准备嫁妆了。
沈福才和龚丽丽也找了木匠胡师傅,找他打造一套家俱,家俱式样全由龚丽丽来确定,到时候新房的布置、摆设,包括买哪些家用电器,沈福才也全由龚丽丽来做主。
看到这副景象,丽丽妈心里总算是有了不小的安慰,女儿以后一定能过得很幸福的,她对沈福才这个准女婿也算是越看越顺眼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七月二十号,这一天,王朝阳找到了丁红星,这一次他不是找丁红星约秦虹的,而是来传达齐司令员的邀请的,齐司令员邀请丁红星这天晚上到他家里去吃晚饭。
堂堂一个军分区司令员邀请他一个毛头小子去吃晚饭,这算是一种殊荣了,可丁红星就是无来由的觉得有些头疼。
头疼归头疼,他还不能不去,要不然就有些不识抬举了,何况齐名扬挨了一顿好打,他也可以趁此机会去看看齐名扬,这才是为友之道,明知道他挨了打,却不闻不问,那算什么朋友?
丁红星问王朝阳道:“齐哥现在怎么样了?”
王朝阳笑道:“在床上趴了小半个月,现在总算是能下床了。”
丁红星摇头道:“那也够惨的。”
王朝阳道:“也没事,老齐从小被他爸打大的,已经打皮了。不过这一次是打得最狠的,看来他爸这次是真发火了。”
丁红星心道,能不发火吗?不经过他爸同意,就偷拿三支小口径步枪上山打,还带了两个战士,这是把解放军当成私人保镖了吗?像齐司令员这样的老派军人来说,这应该是不可原谅的事情了。
丁红星跟家里打了个招呼,跟王朝阳一起去买了些水果、糕点,还有一些营养品,便坐上王朝阳的车一起去了军分区。
军分区大院在离八卦山不太远的一座矮山上,绿树掩映,营门口有两名荷枪实弹的卫兵站岗,王朝阳的车上有一张临时通行证,卫兵看到之后啪的一个立正敬礼,放他们进去了。
王朝阳径直将车开到了后面的一处小院子里,停了车,带着丁红星进了院子里的一幢平房。
一进客厅,丁红星便看到两个看上去将近五十岁的中年人在下象棋,其中一个长相与齐名扬非常想象,应该就是齐司令员了,坐在他对面的是一个戴着眼镜,面容清癯的中年人。
齐名扬正在旁边看棋,他看到王朝阳和丁红星来了,向他们招了招手算是打招呼,不过他没有说话,想来是不敢打扰两人下棋。
王朝阳便带着丁红星走过去,站在了棋盘旁边看起棋来。
现在应该是轮到齐司令员下棋了,他脸色凝重,迟迟不动子,丁红星看了一下棋盘上的局势,齐司令员是占下风的,怪不得他这一手这么谨慎呢。
丁红星一下子就看出齐司令员有一步妙手可以反败为胜,不过齐司令员显然没有发现,他还在长考,而对面那个中年人意态从容,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