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ontent>
这身份不同,处理事情的结果也大不相同。
李仲想要救许远,那是千难万难,裴旻这里却只是一封信,一句话的事情。
以裴旻当前的身份地位,没有人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许远得罪他。
信传到章仇兼琼的时候,章仇兼琼已经做好了一切南征准备。
见裴旻信中给许远求情,章仇兼琼几乎没有半点的迟疑,立刻让人将许远放了。
鲜于仲通在一旁听了是又嫉又恨,自己想尽办法都没能结识上裴旻。
许远一个小小的粮官,居然能够搭上裴旻这条线,实在让人羡慕。
只是裴旻都出面了,鲜于仲通更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许远无恙返回。
裴旻并非只写了一封信,除了给章仇兼琼之外,还有一封信是给许远的,寄到蜀中李府,让李仲转交给许远。
许远的才华毋庸置疑,裴旻正缺这样的谋臣,也不愿见明珠蒙尘,特别写信邀请他来凉州发展。
以许远的才华,担任一小小的粮官,实在是太屈才了。
在裴旻的记忆里,许远一直名声不显,直到睢阳保卫战才一鸣惊人,想来未来的十数年,也未有崛起的机会。
裴旻在高位越久,越能体会到明珠蒙尘的可惜。
其实裴旻这是错了,许远并非真正的明珠蒙尘,而是恶意受到了打压。
打压他的人,正是章仇兼琼。
许远这颗金子,在蜀中的时候已经发光了。
历史上章仇兼琼最终感受到了许远的大才,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许远。
只是许远已经有了妻子,不愿为了权势休妻,拒绝了章仇兼琼,导致受到了章仇兼琼的打压,这才一直未能发迹。
这些细节,裴旻自然是记不得的。
能够从张巡的光辉下,记住许远这个谋臣,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
许远自身的事迹履历,自然不晓详情。
裴旻在凉州一直期待着许远的到来,大有盼星星,盼月亮的感觉。
但许远来到凉州姑臧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
毕竟蜀地路远,而且许远既然来了凉州,自然不会再回去。
家中有诸多事情需要安排,拖延了许多时日。
就在许远到姑臧的前几日,裴旻甚至得到了公孙幽怀孕的喜讯。
经过他的努力耕耘,公孙幽也成功怀上了孩子。
有一句话说怀孕中的女人,智商会大幅度下降。
裴旻也再一次体会。
公孙幽往日是何等的精明干练,得知自己怀孕之后,大部分时间就摸着肚子傻笑,连看家的本领,剑都不练了。
关键还不让碰,给了裴旻一种有了孩子,不要老公的感觉。
特别忧伤!
这日裴旻正在府中与高适推演战局,突然得知许远到来,兴奋的直接走出了大殿,靴子都是一边跳一边穿的。
在这一刻裴旻也体会到了周公吐哺敬贤士,曹操赤足迎许攸的感觉了。
这需要人才的时候,有人才来投,那份喜悦,无以言表。
大步来到府外,裴旻见一男一女在府外站着。
男的是一个很寻常的文人,女的也不出众。
但男子的气度不凡,并未让姑臧大都督府的恢宏而震撼,女的则显得有些拘谨,有点不自在。
“想必这位就是许远,许先生吧!”
裴旻笑着走了上去。
许远深深的作揖道:“先生愧不敢当,杭州新城许令威,见过裴节度使,谢节度使的相救之恩。”
“叫我裴帅吧,节度使太生分了!”裴旻这里老生常谈,见王维小跑的来到了近处,说道:“先生的住所某早已准备妥当,就让摩诘领尊夫人先去休息。先生远来疲累,本因让你好好休息。只是事务繁重,以公事为上,辛苦先生了,先生随我入府……”
裴旻这是自来熟,行事也略显霸道。
许远根本无暇反应,已经让裴旻拉着往府中走去了,也只好回过头,给自己的夫人打了一个眼色,让她听从王维的安排。
裴旻如此热情周到,许远也放心,相信定不会亏待自己的家人。
裴旻边走边道:“前几日,某夫人有喜,让在下难耐喜意,与人说话都会笑出来。今日先生到来,那就是双喜临门,怕是今晚睡不好觉了。”
许远一路被动,但听裴旻将自己的到来与喜得贵子连在一起,心底也莫名有些感动。
自己不过二十出头,小小的无名之辈,在书中没少受人白眼。
许远从来不是莽夫,若是可能,他绝对不会选择冲撞章仇兼琼而与之对上话。
实在是联系不上,许远不管是托关系,还是送拜帖,都若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章仇兼琼身为高高在上的节度使,许远这个无名小卒又哪里有机会拜会?
实因逼于无奈,许远这才选择拦马这种要命的事情。
两次冲撞,许远能够感受章仇兼琼那种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