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奇叹道:“三弟不必如此,你我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你有难,我们焉能不管?只是我们现在有些自顾不暇,我在想有什么方法,逼迫裴旻妥协,他当他的节度使,我们做我们的土霸王,各不相干。”
沉吟了片刻,他一咬牙道:“裴旻手段如此激烈,应是算准了我们不敢正面与之对抗。时间不在我们,我们一但退了一步,换来的必然是得寸进尺,步步紧逼,直到失去有一切权力,或是成为傀儡,或是让他一脚踢开。与其这样,不如跟他正刚一刚,让他知道,在陇右他说的算。但河西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才是土皇帝。没有了我们,河西就是有一团乱麻!”
“干!”
平时最是优柔寡断的苏武,这一次成了一个真男人,不带任何的犹豫,声音也异常的决绝。
到了这样一步,苏武已经决定豁出去了。
耿侯笑出了声来,道:“老三都如此男人,还有什么话说?大哥,你说怎么办?”
乐奇站起了身子,左右走了两步,道:“裴旻没担任河西节度使之前,河西说不上好,内部却是不乱,唯一的外敌不过是贼寇而已。这河西贼患,谁不知道?很多百姓都入为民,出为盗。偏偏裴旻要将他当回事,要打破这个平衡,那就让之闹起来好了。兵士受不住军法闹事,流氓地痞,贼寇趁势捣乱,不收回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兵士拒绝出兵讨贼。”
“你们想,河西本无事,有人一来,却令得河西大乱。这传出去,最惊慌的是谁?最害怕的是谁?我们就要逼得裴旻慌,裴旻怕,让他接受河西的局面,不要做无畏的改变。”
说着,他看向苏武道:“尤其是老三你,更是要舍得钱财。收买玉门军的将校,收买军心,让他们联名给你请求,为你说请,让你官复原职。你境内的贼匪极多,相信只要兵士无作为,他们会更嚣张,将事情闹得更大。裴旻这一上任就给我们下马威,我们就送他不可收拾的乱局,强逼他妥协兄弟们怎么看?”
这一听要将事情闹得如此大,苏武心头没由的一慌,搓着手道:“这样行嘛!”
“十有八九能成!”乐奇分析道:“六大都督,我们就占了三个。崔希逸、曹英杰与我们不是路人,不用去管。只要我们鼓动甘州跟我们一起闹,河西七州,四州乱起,我就不信,裴旻能够坐得住。”
见乐奇如此有底气,苏武想着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眼一红,心一横,道:“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鼓动那群兔崽子们,老子不信,没有沙州都督这个头衔,玉门军的兔崽子们有胆子不认我这个都督。大哥、二哥,兄弟我告辞了。”
苏武气势汹汹的走了。
乐奇见苏武离去,看了耿侯一眼道:“三弟,甘州就交给你、与你的兄弟们了。他跟我们不是一心的,劝说他,有可能将我们卖了。他能力有限,直接硬来,效果更是逼真。”
耿侯恶狼一般的眼神瞪着乐奇。
乐奇微微一笑道:“我们是兄弟,再说,谁没有自己的小秘密?为兄并未追究,当务之要,对付裴旻才是关键。此番要不是他妥协,就是鱼死两败俱伤我们兄弟一心,才是关键。”
耿侯眼神变得柔和,点了点头道:“交给我便是!”
苏武为了自己的前程,这一次也是豁出去了。
他没有直接回沙州敦煌,而是直接去了玉门关。
玉门关,千古名隘,因西域输入玉石时取道于此而得名,是东西方交流的必经之路。
玉门军就是驻扎在玉门关附近。
一路风尘仆仆,苏武来到玉门军营帐外,突然发现营门似乎有着小小的变化,跟原来有些不一样了。
苏武也未多想,也不下马,直接闯进去。
自家的军营,他真不信有那个不长眼的敢拦他!
随即
血光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