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今年以三十三岁,如今不过是小小的千牛直长,无权无势的七品小官。他的亲朋好友,成就几乎个个都在他之上。
作为一个官迷,李林甫如何忍受的了?
不得已李林甫找到了自己的舅父姜皎,让他给自己求个一官半职。
姜皎是太常卿,兼秘书监,监修国史也算是从龙之臣,受封为楚国公。之所以是也算,因为姜皎此人没有什么本事,就是会玩,能陪李隆基一起玩耍。李隆基将之视为玩伴,直呼其为“姜七”,先天政变他就陪着李隆基在一旁看戏,便得了楚国公的爵位。
姜皎对于李林甫这个外甥极为喜欢,亲自去找侍中源乾曜为李林甫求取个官位。
姜皎这一去多时,直将李林甫急得坐立不安。
等了许久,姜皎才气冲冲的走进了大堂。
李林甫察言观色,已知事情多半黄了,笑道:“舅父辛苦了!”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直接深深作揖,以表感谢。
姜皎脸上显露尴尬之色,惭愧道:“哥奴如此,羞煞舅父。”他跟宰相源乾曜是姻亲,原以为源乾曜会卖他一个面子,却不想源乾曜直言不讳的道:“郎官应有才干声望,哥奴岂能当郎官?”
哥奴正是李林甫的小名。
源乾曜一句话便堵住了姜皎的嘴,言语中还透露着对李林甫的轻视鄙夷。
姜皎将源府的经过细说,叹道:“非舅父不出力,实在是源乾曜欺人太甚。”
李林甫低着头,眼中闪过一丝嫉恨厉色,抬头时却是笑容满面道:“舅父无须自责,是哥奴无能,反而累得舅父失了面子。”
姜皎见李林甫如此懂事,对于源乾曜之事,更为恼怒,道:“哥奴放心,舅父定然给你寻个好职位。”
李林甫离开了姜府,回到了李府,看着祖上留下的偌大府邸,想着李府已经有五年未有客人临门了,呆立府前,思量道:“在不久的将来,定要让李府门庭若市,让送礼巴结的人,从街头排至街尾。”
入得府中,李林甫方才得知昔年同窗前来拜访。
李林甫心中却是一动,当年他看中裴云背后的家世,与之如若兄弟,即便分别后也多有书信往来,却不知他什么时候到了长安。
前往客厅,李林甫、裴云同述旧情,不胜唏嘘。
“云弟,怎么来长安了?”李林甫是何许人物,早已看出裴云心中有事。
裴云愁然道:“弟此来长安是参加明年春闱的。”
李林甫愕然道:“云弟好歹也是裴家长房嫡孙,以你裴家的人脉,何至于参加科考?”
裴云摇头道:“兄长有所不知,裴家现在不比以往。裴旻的父亲当年自甘堕落与最低贱的歌姬私奔。祖父念及同为裴家血脉,没有将之逐出门庭,还许裴旻就读我裴家燕云书院。可恨裴旻一朝得势,图谋裴家家主之位。祖父为了拉拢人心,不得已将属于弟的名额让给了他人,弟只能自求出路。”
李林甫看着裴云道:“云弟是想让我出个主意?”
裴云忙道:“不敢奢望,只是希望兄长能够教我,如何才能让裴旻与裴家断绝关系,只要兄长愿意相助,裴家愿以司门郎中相赠!”
李林甫眼中闪过一丝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