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旻也是出于好心,又道:“兄长大可放心,我娘开明着呢。不讲究什么媒妁之言,更在乎两人相识相知。只是给你介绍而已,兄长若不合意,我娘绝不会勉强。”
裴母也道:“履谦大可放心,伯母不会强迫你的。这成婚是一辈子的事,要两情相悦才能阖家美满,伯母不会害你的。”
面对裴母的拳拳盛意,袁履谦身为晚辈,自是知道长者赐,不敢辞的道理,应诺下来。
裴母见袁履谦同意,心思活络起来,想着认识的那些姐妹中,那家的子女适合。
别以为今时今日的裴母与当年的裴母一般,现在的裴母可是诰命夫人,是当今王皇后跟前的红人。
李隆基的结发妻子王皇后也是一位巾帼英雌,史书上赞她“将清内难,预大计。颇预密谋,赞成大业,抚下有恩,德才兼备。”
昔年李隆基还是临淄王的时候,王皇后便如太宗皇帝的长孙皇后一样,在幕后协助李隆基讨伐韦后,堪称贤妻。
王皇后除了负责后宫琐事之外,天下命妇也受她管制。
有事没事将浩命夫人请入宫中,设宴款待,以示恩宠,拉拢官心。
裴母也在此列之中,王皇后自然知道裴旻在李隆基心底的地位,对于裴母照顾非常。
在诰命夫人中,裴母不是地位最高的一个,却是最受关照的一个。也因此结识了许多同样身为诰命夫人的姐妹。
尤其是裴旻正妻空留,不少人跟她说起自家闺女或者族中闺女,所谓用意,那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裴母虽没有见过什么大场面,但含辛茹苦的将裴旻带大,小民的智慧十足。
与她而言,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平时想都不敢想。跟谁都打着关系,谁都不得罪。
裴母低调,其他的诰命夫人也不愿意得罪裴旻,在加上王皇后的照顾,裴家最大的一品诰命华阳夫人库狄氏帮忙。一来二往,裴母也打开了诰命夫人这圈子里的门路,占据着一定地位。
袁履谦也是少年英杰,年纪轻轻以是地方功曹,可谓前途无量,十足的潜力股,为他找一个贤良淑德的媳妇,并非难事。
拜会了裴母,裴旻拉着袁履谦一同在府中饮酒,亲自施展刀功,做鱼脍给袁履谦享用。
袁履谦吃着薄如蚕丝的生鱼片,忍不住赞道:“裴兄这刀功夫,当得上天下无双。”
裴旻劝着酒,问及袁履谦在魏州的情况。
袁履谦道:“一切顺利,魏州也算得上是人杰地灵。刺史大人对我们极为器重,愿意将重任托付。想必你也听说了,在政绩评选上,昕哥得了全国第一。或许比不上裴兄,那般轰轰烈烈,却也干出了一定的成绩,无愧地方百姓。”
“那就好!”裴旻顿了顿道:“愿不愿意来姚州助我?”
袁履谦看了裴旻一眼,顿了顿道:“要是没有充足的理由,我不想离开魏州。”
裴旻苦着脸道:“我急缺人手!洮州经济才上正轨,我的长史却有一颗爱民之心,是个人物。只是能力略显不足,接下来我打算将重心放在军事上,他不足以让我放心的委托重任。前不久我说服的张九龄,若在加上袁兄,政务这一方面,完全不用我发愁了。至于颜兄,他三年守孝期满,魏州想必也没有他的位子,到时候,一并叫来。我们兄弟,一起共事,岂不快哉。”
袁履谦闻言,不再犹豫道:“裴兄既然需要我,那我即日回魏州一探,与刺史大人作别,便来洮州,助你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