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战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也不能肯定这是不是真的。随着黏稠的血液从胸口伤处中不断涌出,一股冰寒彻骨的感觉逐渐包裹了全身。
他想说卑鄙,却开不了口:公孙幽一直注视着战局,夏侯战以极度凶狠的招式偷袭公孙曦。她哪里还耐得住,长剑几乎情不自禁的迎向了夏侯战的“剥而复极”,便在这时,公孙曦由自下而上,给予了夏侯战刁钻的一击。
两姐妹没有任何的眼神接触,出于本能,出于同胞姐妹的心灵相通,这一上一下,同样的刁钻奇诡,配合的天衣无缝。
即便夏侯战有三头六臂,也应付不过来。
顷刻间左右胸口,各中了一剑。
烈日射入眼中,却挡不住视线,洁净透亮的蓝天,辽阔无边的大地。
绿林之王!
夏侯战想着自己的梦想,想着心中的野望,不甘后退愤怒恐惧,所有的负责的情绪都化作了诅咒,厉声道:“我要你们剥皮抽筋,去骨剁肉!”
剥皮抽筋,去骨剁肉!
那是刘光业的拿手好戏,身为巨盗之子,夏侯战自然不信什么鬼神之言。但他有一个视他如亲子的师傅,他相信他师傅一定听得到他的诅咒,会用最恶毒的手段,将面前这对“卑鄙”姐妹处以极刑。
公孙幽、公孙曦没想到会闹出人命,一时间也有些愕然。
周边百姓见死人了,一哄而散,唯有各别人看着夏侯战的尸体若有所思。
“又要给裴公子添麻烦了!”公孙幽有些无奈。
公孙曦怒道:“这种人,死有余辜!”
娇陈看着夏侯战的尸体,俏脸儿也有些惨白,但却没有丢了裴家媳妇的脸面,道:“擅闯国公府,本就是死罪,幽姑娘、曦姑娘不必放在心上。即便夫郎在此,也会谢你们相助之恩。”
正如娇陈说的,京兆府的衙役闻讯之后,在最短的时间里派人来处理此事。
得知缘由,二话不说,直接将夏侯战的尸体领走了。
对于这种作死行为,衙役表示很不理解。
公孙幽不知为何,看着被领走的夏侯战,心绪突然有些不灵,自从那夜做了一个古怪的梦之后,就有这种感觉。尤其是今日,感觉更加强烈。
吴府!
“李叔,你确定没有看错,真的是庖丁解牛刀?”吴轩震撼的看着面前的一个瘸腿瘦弱带着几分苍老的中年人。
李叔脸上浮现怨恨之色:“怎会看错!我就是因为那一招剥而复极,才成为今日的废人,做梦都记得,不可能认错。”
吴轩自然知道面前这位苍老的中年人的英雄事迹,但就是因为太过英雄仗义,才会惹怒了刘光业,成为了屠夫刀下的废人。
今日李叔在家人的陪同下,往玉真观祈福,恰好看见了公孙曦与夏侯战的比试:他亲自见过刘光业的刀,早有怀疑,直到夏侯战施展出剥而复极,才确定下来。
吴轩脸色惨白道:“如此说来,刘光业那狗贼真的来了?”
李叔即是愤怒,又有些无奈,道:“就算没来,以他那小心眼有仇必报的性格,知道他的传人给杀了,那两位姑娘怕是凶多吉少。你好自小心吧,他!太可怕!”
吴轩目光灼灼的看着李叔,突发奇想道:“李叔,你说裴国公是不是那贼子的对手?”
李叔听得一怔,囔囔道:“一个现在的第一,一个十年前的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