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车!
裴旻听了打了一个激灵,不管太平公主让他上车干什么,但是在他们二十一世纪的“上车”两个字通常伴随着老司机,可不是什么好的兆头。
“这个……”裴旻尽量骑着小栗毛靠近了车架一些道:“长公主,在下一身酒气,恐脏了銮驾,就在这里说吧。”
太平公主轻声道:“原来公子那么在乎那些不实谣言,那本宫回头让皇兄颁布一道旨意,澄清一下事实,谁敢再嚼舌根,严惩不贷,你看如何?”
裴旻吓得几乎从马背上摔下来,这种谣言属于风流韵事,不是那些于国不利的于民有害的谣言,更非恶意中伤。这种韵事真真假假属于茶余饭后的谈资,说的人多,大多都是那种将信将疑,真正深信不疑的没几个,可真要去计较,依仗权势去强迫百姓不去谈论,反而是做贼心虚,坐实了这件事情。裴旻不怀疑太平公主能做出这种事来,他也知道太平公主算准了他会妥协。在算计人心上,太平公主厉害的有点过了头,与她接触的几次交锋,自己就如孙猴子一样,根本跳脱不出她的五指山。
裴旻一本正经的道:“长公主哪里的话,身正不怕影子斜。长公主都不在乎,我岂会计较那么许多。既然长公主不嫌弃,在下恭敬不如从命。”将缰绳交给一旁的侍婢,硬着头皮上了车。
这一踏进太平公主的銮驾,一股淡淡的脂粉香冲鼻而入。味道香而不浓,提神而不刺鼻,若说太平公主自身的魅力高达九十,这脂粉的味道至少让她在这个分值线上加个二十分。
太平公主的銮驾空间极大,容纳两人绰绰有余。裴旻目光一瞥,却见太平公主笑颜如花,散发着成熟妇人特有的妖娆,别有魅力,尽管他意图摒除一切杂念,可闻着车上淡淡的香味,看着面前艳若桃李的美人儿,心中难免有些心猿意马,甚至觉得有些干渴。
太平公主带着几分好笑的看着裴旻,心中也颇为得意,想着还能吸引裴旻这样年少的俊杰,有种自己依然年轻貌美的感觉,展颜笑道:“不必那么拘谨,如今长安都在盛传,说你是文武曲星同时下凡,一人身兼文武二神。可比本宫这皇室后裔威风的多。”
裴旻刚刚宿醉清醒,还真不知此事,摇头苦笑:“长公主说笑了,这种市井流言,岂能当真。若考个状元就是文曲星下凡,这一年就是一个。那老天爷什么事情也别干了,一天到晚的生养文曲星就够他们忙活了。”
太平公主见他说的有趣,“噗嗤”一笑:“看不出来,裴公子到有几分别样风趣,本宫最近诸事繁多,有些心神不宁,许久没有如此笑过了。”
裴旻颇为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先前那话在二十一世纪倒是无妨,在这个时代却有涉黄嫌疑,好在太平公主也不是正儿八经的黄花大闺女,并未在意,反而妩媚的一笑。
兵部位于皇城内承天门的第四横街,离他们进来的安上门不远,只是过了两条街便到了。
裴旻向太平公主告辞道谢,打算离开銮驾,太平公主似乎想起了件事,说道:“对了,有件事情,忘记与你说了。有人在你的武举上胡来。此事本宫已经调查清楚,你可知是何人?”
裴旻心头一颤,望向了太平公主,她竟连这事都知道了?顿了顿道:“只是有点怀疑,尚不清楚。”
“是你的同乡,也算是你的族人,今科的同进士出身裴羽。你与本宫谣言也是从他口中传出来的。”太平公主说道这里,后面像是跟裴旻说,又像是在自语一般的道:“裴羽那蠢材,自诩步步为营,以为诸事做的天衣无缝就能高枕无忧,没有把柄,就没人知道是他所为,也没人奈何的了他。简直滑天下之大稽,我太平要人死,需要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