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雷震的母亲今日在屋中行走,不慎跌倒。这上了年岁的老人,最忌讳这种意外,一摔倒便无力爬起来了。幸亏古人热情,乡里乡邻亲如一家。邻居大娘听到动向,将老人家抱上了床,找上了门。雷震骑马找到了郎中,带他双骑回到了家里。
郎中妙手缓住了老人家的情况,也道明了病情。老人家跌倒引发了旧患,要不是救治及时,药石难医。
雷震家住村尾,而县里的郎中住在村头。要不是得了裴旻的宝马,一来一回,将会多花几倍时间。老人家十有八九撑不到那个时候。
听极缘由,裴旻心里也是高兴,想不到随手一个善举,竟然能救了一条性命,想着日后遇到这种力所能及的小忙,能帮就帮,反正又不损失什么,笑道:“雷兄太客气了,你请我一顿,我借你马匹,有来有往。何况仗义相助,乃我辈本份。”他顿了顿,道:“只是雷兄,我看你的言谈举止,也算有礼有据,先前策马长街,横冲直撞,却是为何?”
雷震低着头,带着几分羞愧的道:“恩公见谅,在下自幼习得锤马功夫,只是家境并不富裕。买不起良驹,平时以驽马练习骑术。我体格壮硕一对铁锤也在来百斤开外,加起来近乎三百斤重量。驽马驮着行走都是吃力,无奈之下,做个两个空心大木锤来练习骑术。大木锤轻如鹅毛,舞动起来,好不过劲。恩公这匹马神骏非常,先前驮着我与郎中两人,健步如飞,如同无物,心想如此良驹可受得住力量。有心借此机会,以双铁锤真刀真枪试炼。但念及恩公先前说还要赶路,恐耽误了恩公时间。这便舞着双锤赶来,概不误事。恩公放心,在下拿捏的住分寸,一路来虽惊了不少人,却也没给乡里乡邻造成什么麻烦。”
裴旻听了缘由啼笑皆非。
颜杲卿、袁履谦也齐声道:“雷壮士,真猛士也!”
裴旻略微一想,道:“我与幽州大都督熟识,我可以向他引荐。他求才若渴,目前正缺雷兄这样的好汉,以你的本事,莫说是一匹良驹,十匹都不是问题。”
雷震听了有些意动,随即却又道:“恩公好意在下心领了,娘亲目前卧病在床,身为人子,哪能为了自己的富贵,弃母亲不顾。我自侍奉终老,其他事以后再说。”
儒学重孝,雷震此话登时得到了颜杲卿、袁履谦的认可。
尤其是少孤的袁履谦,感慨道:“理当如此。”
裴旻却让他一个一个恩公,叫的别扭,道:“我叫裴旻,这两位是我的知己颜杲卿、袁履谦,雷兄也别恩公恩公的叫,我听了很不习惯,直接叫我名字便可。”
雷震坚持不受,深深拜道:“娘亲还在家中等着我去照顾,就此与恩公拜别。恩公今日恩德,雷震铭记在心,告辞!”他说着,转身从地下拎起两大铁锤,扛在肩上龙骧虎步的远去了。
裴旻看着他的背影,依旧琢磨他到底是何人,雷不算小姓,但历史上出名的雷姓名人却是不多,在个时代好像只有一个雷万春!
裴旻突然恍然,猛的一拍脑袋:这英雄之地,果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