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映寒从千叶的身上回过神,起身对两人笑脸相迎,“国师快入座,十年没见国师,还是一如当年。”
这么多年过去,他已不是当年的年少帝王,时间让他更具上位者的魄力,手段心智也非当年可比。可是,在独孤千绝面前,还是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就像面对无边无际的海洋,你永远不知道这个人深藏着多深厚的实力。十年前的邪教全军覆灭,他计划了整整三年,毫无所获,而在这个人手里,一朝而已。
独孤千绝朝皇帝轻轻颔首,行云流水般拂开袖摆,坐在了席位上。见只有一个凳子,就把千叶搂在了怀里。
这也更趁和他的心思。
上官映寒见此若有所思。这女子,难道是当年那个婴孩?都这般夺目了。也不知,再过几年,该是怎样的风采?连他,都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
只是不知两人现在是什么关系?说夫妻,这人儿还太小?说父女、兄妹,也不像。这种温馨亲密的相处气氛,似乎没任何人能插的进去。
另一旁的雪娇娇,自从独孤千绝进来以后,整个人就怔愣了。
他,还是跟当年一样,还是那般绝代出尘的摸样,让她失神。她一直记得第一次见他,一席雪色白衣,缓缓走来,一瞬间,世界好像只剩下他。
可是,他从来连个目光都没施舍给她。
眼里闪过复杂的光芒,夹杂着不甘,手里捏着酒杯渐渐用力。看着对面两人的动作,迅速勾起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来人,给千绝旁边那小丫头多上个位子,坐在一起,大庭广众之下成何体统!”
千叶被她极具攻击性的眼神和话语挑起了情绪,抬头淡淡看向了对面。眼里有着兴味和讽刺,还有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杀意——这女人,叫的这么亲密,是想找死?
独孤千绝用白玉碗盛了鱼汤,放到千叶眼前,把勺子放进她的小手里,才淡淡出声,“不必,这样就好。”
雪娇娇闻言笑容一僵,手里的酒杯被她放在桌案底下捏碎,那滔天的怒火忍也忍不住,“小丫头是谁教的?这么没教养,不知道这是公共宴席上吗?”
千叶优雅的翻个白眼。这女人真心却智商,就她这样,是在明晃晃说嫉妒她年轻貌美?还是得不到男人的悲哀?
扬起嘴角笑得无比明媚,梨涡浅浅,一派娇软,直勾勾瞧着她,“大婶,我劝你最好不要再说第三句。不然,我把这这碗塞你嘴里,你这辈子,就别再说话了!”
跟这种人吵,那太浪费精力。暴力,不是更好吗?
“大胆!你……你找死!”雪娇娇被她藏了冰刃般的迫人眼神瞧的胆寒,但面上仍旧努力保持着威仪。
不可以,怎么可以被一个小丫头比下去?
“太后,你身为一国之后,和一个小姑娘计较什么?”上官映寒出声,微微斥责。
这么多年了,还是个没眼色的,自以为是,还以为是当初那个至高无上人人捧着的皇后?没看到独孤千绝眼里闪过的杀意吗?
雪娇娇甩袖,心里暗哼一声。忍下这股郁气,脸上重新换上娇媚动人。
心里啧啧暗叹,这太后对国师,无论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真真是势在必得啊!
不过,国师旁边的姑娘,比之太后,出色的不知道多少。不说外表,光那副气定神闲、临危不惧的气场,就拉开了莫大的距离。也不知,国师和这位姑娘,究竟是什么关系?
“国师这十年不知在哪里?朕有几次想请国师帮忙,都找不到人。”上官映寒嘴上随意,像在平常友人寒暄。
他那次大意先回了宫,以为国师在天牢里已经必死无疑。毕竟把人困住的那个地方,神仙都难以一时半刻发现。何况还是一个没有内力、抱着孩子的人?只是万万没想到,最后竟然会凭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