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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论爵位胸有成竹,弑亲兄丧心病狂(1 / 1)

“他不是那个人。”黛玉从竹屋出来,就一直没有说话,直到上了马车,才仰头看着花满楼,眼力带着浓烈的疑惑和不解“可是他和我回家时,在江上遇见的那个人简直一模一样。”花满楼早就知道,那个人十有*是伪装,没成想,黛玉自己也能分辨出来,不自觉的,就笑了起来“我知道,玉儿,你究竟要给我多少惊喜。”

赵天岐也保持了自己一贯的发呆作风,连进了花府都不知道,花家上下听闻他们回来,即刻开了中门,上下人等,全数在门口跪着,乌压压的一大片,三呼万岁……

“免礼吧。”赵天岐回过神来,伸手去拉了一把花如令“叨扰花老爷了。”他瞟了一眼人群,只有花家上下人等,满意的点了点头“御驾现如今才刚出了直隶,哪里来什么皇上。花老爷,这段时间,我不过是暂时寄住花府的赵公子,不需要太过劳师动众,你可明白?”花如令的额头泛着淡淡的光,应该是冷汗冒了出来,不住的点头“是,是,赵公子请。”

“花老爷是主人,自然是花老爷先请。”赵天岐一抬手,毫不顾及自己反客为主的事实“其他人等先去休息吧,我有话要单独和花老爷说,尤其是三公子,陪我颠簸了一路,快些休息去吧。”

“是。”看着他们远远的走了出去,快看不到人影了,其他的人纷纷拍胸口的拍胸口,喘气的喘气,花满澜还差一点一蹦三尺高,高呼一声解放了!

“玉儿累不累。”花满楼揽着黛玉的肩膀,让她可以靠着自己休息一下“我们回房休息吧。”

“休息自然是要休息的,不过你得先告诉我,跪了三天是怎么回事儿?”不论之前是什么样的心情,现在他们都能松上一口气了,黛玉忽然想起花满云的话,被压下的好奇心又自己跑回来了。她的眼睛亮亮的,闪着调皮的光,语气里带了淡淡的打趣……花家几个兄弟妯娌并不曾走远,花满山都停了下来,一脸看戏的模样,花满江扫视了一眼四周,就见花满云心虚的低下了头,花满江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花满溪一脸的玩味,花满澜也控制不住自己一般,兴奋的大叫“七弟,你要是不说,我可说了!”

“我们回房说去……”黛玉这才发现,花家的兄弟妯娌们一个不落的围在周围,哼!有笑话也不给你们看,黛玉微微嘟着嘴,拽着花满楼就要回自己的院子。大概是觉得有些愧疚,花满云并没有拦着他们,毕竟是自家兄弟,多少还是该留些面子的,至于其他人,花满楼表示,当一众兄弟联起手来看你热闹的时候,逃脱起来确实是想当困难。花满楼抱了黛玉,跳起身来想要用轻功飞过去,却被几个兄弟一起压了下来,你追我赶了好一阵都摆脱不了他们。

“好了,七弟妹该怀着身孕呢,你们这样像什么样子!”花满江一直在看着他们闹,见实在有些过分才叫住了他们“能有什么事,横竖不过是七弟当年年轻不知事,犯了错被父亲罚的,不告诉弟妹,不过是因为是糗事,七弟难为情罢了。”他瞪了周围一众兄弟两眼“也就是他们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

“四哥,你就当和事佬吧……”花满澜嘻嘻哈哈的拍着花满江的肩膀,连连点头“没错,就是这么一回事。”笑话,他家上下,目前数这位七弟妹金贵,要是因为他们有了什么闪失,看花如令不活扒了他们的皮!

黛玉看了他们几眼,狐疑的看了看花满楼,也不再追问,毕竟,她也不是一个特别能计较的人……就算她觉得,他们肯定没有说实话……这一边兄弟之间打打闹闹,轻松惬意,另一边却是如数九隆冬,寒雪连天……

“我这次前来,其实也有求于花家。”赵天岐摸了摸手上的戒指,不住的转动这,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他端坐在上座,肃穆的看着花如令“天下各地的首富,以花家为最,花老爷纵横江湖、商场这么多年,有些事,我也不得不仰仗花家。不过对花家而言,这定然是小菜一碟的。”

“老夫年纪大了,花家的产业如今尽数交给了四子花满江,赵公子有什么事,找他商量就可以了。”皇家能看上的,还说对花家小菜一碟的,也就花家的钱了,花如令不在乎银子,可也不能任由他狮子大张口,拿着花家当冤大头“不如赵公子先说说,到底是何事?”

“没什么,药材罢了。”赵天岐还真不是趁火打劫,雁过拔毛的主,他恨的是那些大发国难财的黑心东西,而不是本分的商家。花家几代经营才有了今日的规模,他还能伤了人家的根基不成“我想借花家的声望,募集一些药材”

“实不相瞒,花林两家在江南的药铺,已经没有药材可用了。”花如令沉痛的摇头“至于其他家,也有人囤货居奇,市面上药价虚高,虽说已经全力采购,还是入不敷出。花家祖训有言,耕读传家,济世救民,花如令是不敢忘的。”

“耕读传家,济世救民。”赵天岐的眼里带着几分激赏,也存了几分感慨,几分唏嘘“若是全天下权贵乡绅都能把这八个字学透了,本朝怎能不兴盛。”他又问了一句“当真一点都募集不来吗?”

“倒也没这么严重。”花家掌管的,可是天下银票流通的大通钱庄,自然有特殊的商路联通全国,虽然艰难,可也不会收集不来药材“收些药材,还是没问题的。”

“好,我想让你把收来的药材悉数捐给官府,以供此次瘟疫。记住,一定要大张旗鼓。”赵天岐嘱咐花如令“到时候,花老爷就不止一个乡绅了,就是封侯,也不是不可能。”

“圣上是想以药材换爵位?”花如令大吃一惊“这个弄不好,是要动摇国本的。”

“又不是所有人都封爵,这爵位也分三六九等,几个低位勋爵不妨事。”赵天岐依然在不紧不慢的转着戒指“又不世袭,也就一代人的风光,皇祖当年不也封了薛家紫薇舍人的封号吗?能有什么事。”赵天岐很是不在乎“况且这些人家,当真有为非作歹的,寻了错处夺了爵位也不是难事……”

赵天岐跑到姑苏,文武百官日日提心吊胆,生怕有什么意外,倒是有一个人,看起来异常兴奋……

“他真的去了姑苏?”远在蜀地的汉王府里,一身紫红锦袍,龙纹金丝冠的男子坐在牡丹雕花紫檀太师椅上,脸上的狂喜遮都遮不住“我这个皇兄啊,就是太自负……”他对着对面虚无的墙壁,一字一字,声声泣血“父皇啊,你瞧瞧你最疼爱的长子,就这么把自己玩完了,还真对得起你一片养育教导之恩。”他是皇三子,周贵妃所出,就因为非嫡非长,他一个战功赫赫,手下良臣猛将如云的皇子就要一辈子屈居在他那个连皇城都没有踏出去过一步的兄长之下,他不甘,他愤怒,他挑拨他们父子的关系,他也想要那个位置,却总是得不到“父皇,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谁才是你的好儿子,谁才配坐拥这天下江山,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你选错了人!你的江山,我一定会握在手里!”

“来人!”他发泄够了,脑子里略微清明了一些“零,出来!”从房梁上跳下来一个面无表情,黑衣黑袍的男子。暗的如同最漆黑的夜,连星辰都没有的夜……他冷峻如刀削的侧颜看上去有些嗜血的诡异,无端端的,让人害怕“你带上人去姑苏,务必杀了今上。”赵天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多找几拨人,一定要那个人死!”

零点了点头,立时退了下去,看着再一次空无一人的书房,随手抄起一个酒瓶就灌进自己的喉咙,火辣辣的疼,带着几分决绝的狂妄,灌完了一瓶,就把酒瓶砸到墙上,发出巨大的声响,一瓶又一瓶……说不出是快意、嘲讽还是势在必得……

开弓没有回头箭,事情既然做下了,接下的事情,就由不得人了……他最初只是放了几只大老鼠进江南的几个州,本想不会这么严重,最多死几个人,透他就能让人参北静王一个监管不利的罪名,把他从江南拔出去,好让自己的人能大展拳脚。没想到会引发这么大的一场瘟疫,横竖追究下来,他也难逃一死,还不如奋力一搏,还有无限生机……只是没想到,对方居然就这么把自己从皇宫里送了出来,还送到了疫情最为严峻的姑苏“赵天岐,是你自己找死的,怨不得我。你还是早早的,和你那个死鬼娘亲,皇后娘娘去天上团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