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的盛长权发现,周雪娘的声音似乎一下子压低了许多,若不是他耳朵好,怕还真是听不清楚。
“小娘,事情确实就是这般,您这也算是能够安心了!”
“安心?”
林噙霜冷笑一声,反问道:“就算是现在安心了又怎么样?不还是会有暴露的可能吗?”
“什么时候,他们一家人死绝了,那咱们才能算是高枕无忧!”
很明显,“他们”指的绝对就是卫姨妈和明兰姐弟他们。
“小娘!”
周雪娘的身影却是十分淡定:“其实,咱们也不必过于担忧了,您想想,当年那事儿除了咱们之外,还有谁记得?”
“那卫小娘难产之后,主君可是直接就发卖了不少人,当年接触过此事的小芹她们可也都是全都赶出府去了!”
“现如今,府里还有谁能记得这件事儿?”
周雪娘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不自觉地却是连声音也大了不少。
“嗯,也是不对!”
林噙霜先是点头,而后又忽的开口了。
“雪娘,这家里可还有一个人是记得这件事的!”
“谁?”
周雪娘被林噙霜的这番话给说的有些迷糊了,不自觉地问道:“我怎么记得,当年我们指派过的人手可全都是被赶出去了呀!”
“应该”
“是没有人的吧?”
“不!”
林噙霜摇了摇头,道:“雪娘,您忘了,紘郎身边的冬荣可是曾经给我们传递过消息的呀!”
“当年那事儿他也未必是猜不出来!”
“冬荣?”
周雪娘咀嚼着这个名字,忽而一想,觉得林噙霜说的确实有理。
毕竟,当年林噙霜可是故意克扣着卫小娘院子里的炭火,而目的却是想要借机除去她肚子里的孩子,最好是能让卫恕意因为寒冷而流产!
此计谋不可谓不毒,可偏偏那时候又因为盛华兰聘雁一事而让明兰出了风头,得了机会向盛紘哭诉,那时候,若不是有冬荣在盛紘身边为林噙霜等人传递消息,怕是那会儿林噙霜还真得是要吃些亏。
当然,凭借着盛紘的宠爱,林噙霜倒是不虞会彻底失宠,不过,若真是事发了的话,那她那会儿肯定是不能再度出手了。
最起码,是不能如当年那般轻描淡写,神不知鬼不觉地除去卫恕意,使她难产。
故而,当年那事儿能成,绝对是有冬荣的几分功劳的,同样的,冬荣自己怕也是能察觉到几分,甚至,冬荣就算是全都猜到了,也未尝是不可能。
“小娘,冬荣他倒是不用担心!”
周雪娘转念一想,却又重新淡定了下来。
“因为这么些年来,他在主君身边做过的那些事儿可都是被我记下来了,而一旦被揭发了,那他的下场可也不比我们好到哪里去!”
周雪娘冷笑一声:“所以,就算是杀了他,他也不敢说的!”
“嗯,是吗?”
“”
“”
屋顶上。
“冬荣?”
盛长权看着屋子里的那对主仆,面上却是闪过了一丝异样的神情。
“冬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