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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垂幕之年 第四十八章 从天而降的尸与剑,来到荒原的巨辇(2 / 2)

宁缺抬头望向南方的战场,看着那处越来越强烈的天地元气变化,看着越来越盛的剑光符意,脸上的神情变得越来越严肃。

黑色马车距离战场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便已经看到两名强者的离开,那么此时在这片荒原上,每时每刻都有多少人在死去?

宁缺的眼眸里忽然闪过一道极细的亮线,然后紧接着是无数道。

他正看着南方的战场黑色眼眸里反映的光线……”自然是那处的风景。

远方的荒原战场上,开始电闪雷鸣,那些闪电并不如〖真〗实自然里的闪电威力大,但却与地面极近,不停闪烁着瞬移着,似在追着某人。

何等样境界的强者,才能召雷弓电?宁缺自忖如果那些闪电追的是自已,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应对,只能被劈死,而像那种境界的强者,此时在荒原上并不是一个两个,自已带着桑桑去那边,究竟能改变什么?平静赴死还是说真的如自已所料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数十万人还有无数战马、车辆同时出现在一个地方,那会是非常可怕的事情,无论是长安城还是西陵神殿,都没有办法完成阅兵,但在广漠无垠的荒原上,不要说排成队列展示,即便是像现在这样混战的战斗,依然有足够的空间。

荒原上刚刚生出来的新草,被热血浇淋、马蹄践踏,不得不提前结束生命,草根犹在,绿意尽销,原野表面覆着的泥土变成浮灰,四处扬起。

荒人与西陵神殿联军的战争,已经持续了好些日子。

虽然被称作天生的战士,虽然有很多强者,荒人部落依然没有办法抵抗整个人间,交战之始便落在下风,连战连败,然后连退,只不过凭着千年来在极北寒域打磨的精神气魄在苦苦支撑,但所有人都清楚,荒人已经撑不了太长时间。

大唐天启十八年、西陵大治三千四百四十九年的这场战争,与过往无数年间的无数场战争,都有很大的区别。

在过往的战争中,修行者始终扮演着辅助的角色口无论阵师还是符师,又或是那些甘于执行刺杀任务的剑师,都不能决定一场战争的胜负,而在这场战争里,修行者则显得非常重要。

之所以如此,是因为这场战争是西陵神殿发动的圣战,中原诸国几乎所有修行者都来到了荒原,数量级的差异导致了战争模式发生了极大的变化。

来自西陵神殿的神官,来自诸国道观的道门修行强者,来自南晋剑阁、大河墨池苑这些地方的道门客卿,珍稀的符师,各国军方倚重的阵师,纷纷参战,荒原战场之上,天地元气被无数道念力操控着,被无数张符纸扰动着,被无数阵法撼动着,急剧地变化不安,甚至让自然环境都发生了剧烈的改变。

深春之时的荒原,暴雨大雪晨露暮风不时出现,然后消失,战场上混乱不堪,危险无处不在,如果不是荒人先天身体强横,强大的战士首领暗中学会了魔宗的功法,只怕在中原修行者和骑兵的第一次攻击下便会崩溃。

虽然荒人苦苦支撑了下来,但在这些场战斗中,不知有多少战士死去或者重伤,当然,有更多的中原骑兵死在他们的斧下,又不知有多少修行强者,被普通的荒人士兵杀死。

总之,如今的荒原战场,就像是一架水车,不停地从人类形成的溪流里汲水浇到原野间,只不过那些水是人类的血与肉。

荒原战场上无形的血肉水车缓缓停止,交战双方暂时收兵。西陵神殿联军和修行者们疲惫地回到营中,荒人部落里的战士,则是支撑着更加疲惫的身体,行走在原野间,寻找着属于自已部落的同伴尸身,确认他们的名字。

西陵神殿联军的〖中〗央,有一座巨辇。

这座巨辇有三层楼高,一整块青铜铸刻为底座,辇上的栏杆是纯金的,在阳光下闪烁着圣洁的光浑,仿佛要夺去世间一切光华。辇上有座楼台,帘纱万重深锁,看不见楼中画面,只能隐隐看到一尊极为高大的身影。

整片荒原上,就是这座辇上的楼台最高,比远处绵延的草甸更高,甚至给人一种感觉,辇上的楼台仿佛比在天上飞翔的苍鹰还要高。

最高的辇上,自然是最高的人。

辇上那道高大的身影,便是西陵神殿掌教大人。

修行界里最神秘的人物,一直是魔宗宗主二十三年蝉,但事实上还有一种说法,真正最神秘的人,是这位西陵神殿掌教。

只不过没有谁,敢用神秘这个词来形容他。

哪怕关于掌教大人的神秘传说,一直带着某种令人敬畏仰慕的神性。

西陵神殿掌教,统驭昊天道门,拥有立废俗世诸国皇帝之权,以无上权威享世间信徒之崇拜,单以权力而论,他甚至要超过大唐天子。

这样一个站在人间顶峰的大人物,却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掌教大人也从来没有下过桃山,直到现在他出现在荒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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