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来了?我靠……行吧,祝你幸福。”
午饭后江森接到韦绵子的电话,先是惊讶,然后下一秒就觉得这货水平不行。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他根本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东西。
妈拉个蛋蛋的,他居然选择留在网站……
老子这辈子什么都不干,带着你买茅台股票都能让你飞啊!
对了,话说现在茅台的股价是多少来的?
最高涨到多少来的?
股盲江森同志挂断电话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摇摇头,放下了手机。
算了,反正知道大概涨到2020年算是个大高峰,到时候等2020年12月全抛了就行,没赚到的那部分就当他没那个命,做人还是要乐观一点。
手里半手都没有的江森,肚子里策划着未来的金融大案,倒头就睡。
谢安龙和罗宾两个人,中午终究是没有过来,半天时间,貌似还是等得起的。
江森一觉睡到起床时间,然后在谢安龙和罗宾貌似淡定实则焦急的心情中,上完今天的三节课,刚一下课,卢建军就亲自跑过来,带着江森匆匆去到了叉叉酒店。
这破酒店,跟江森也算是缘分不浅。
进门的时候,酒店里几个服务员看到他还笑得格外诡异,等江森走远后,什么被女朋友吓跑、两分钟、十厘米之类的话,就四处传播开去。得亏江森没听到,不然就算让郑悦先放下手里的千人名单官司,都要先把这几个胡说八道的老阿姨给告了。诽谤造谣他本人倒没什么,关键是传播不良信息、有伤风化,必须严肃从重处理!
“江先生。”卢主任带着江森走进酒店的2046房间,日理万机还等候他足足半天的罗宾,马上就微笑起身,跟江森握了握手。
卢建军朝罗宾和谢安龙点头微笑示意,就很自觉主动地离开了房间。
顺带带上了房门。
“谢主任,这么着急啊。”江森对谢安龙说着,十分自然地坐下来。
罗宾带来的翻译,把江森说给谢安龙的话,说给罗宾听。房间里头只剩四个人,罗宾哈哈大笑,直接用英语对江森道:“我们当然很着急,这可是数额上亿的生意。”
翻译转述着罗宾的话。
江森快言快语,先对谢安龙说道:“谢主任,这个数额,没道理的。他们之前跟我谈的时候,还是五年一个亿,怎么到中心过一手,就变成十年一点二亿了?这是对我个人商业价值的严重损害,我不能答应。”
谢安龙顿时眉头一皱,个把月时间不见,他好像有点忘了江森到底是什么样的角色,居然拿出了他日常说话的那套口吻,直接不客气道:“江森,你不要忘了,你现在能上场比赛,都是国家给你的机会。你有多少商业价值,取决于接下来你的成绩。
你们运动员,最重要的,是专心训练,好好为国争光,钱的事情,是你需要关注的事吗?心思全都放在钱上面,你还怎么出成绩?再说人家耐克公司,那是带着风险来投资你的,这是对你的看好和信任。十年一点二亿美元,这已经是世界顶级运动员的代言费了,一年一千两百万!你还嫌不够怎么的?”
江森见谢安龙忽然变得这么着急,转头再看看罗宾满脸微笑,听翻译慢慢说着,心里仿佛间,好像是从谢安龙和罗宾之间,看出了什么东西。
谢大人,你好大胆子!你莫不是勾结洋人了吧?!
“谢主任,这话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江森心里略有点恶心,这种直接谈钱的事,他其实不该亲自出面的,如果这时候身边有个经纪人,这种撕破脸的场合,根本不需要他亲自下场。但现在没办法,别说经纪人,就连谈好要来的助理都跑路了,韦绵子那个傻缺,他错过的何止是茅台!
“国家给我机会,这点我认,而且我也不从来不是白眼狼,对吗?”江森有意地放慢了语速,营造出一种手握议价权的姿态,“代言费,咱们之间的分成是七三开,中心拿七成,我个人只拿三成,这已经是回报国家了,何必来回反复地说?
现在在商言商,我们谈的问题,是这笔代言的总金额,到底有没有问题。我觉得有问题,您觉得没有问题,这是我们之间的主要分歧,跟国家给不给我机会并没有直接关系,对不对?
就算国家不给我机会,不让我去参加奥运会了,我依然觉得这个价钱不合适。我好端端的,五年一亿,眨眼就变成十年一点二亿,总该给我个理由吧?您说国家给我机会,我才能挣到这个钱,这话没错;但我就想再多挣一点,如果挣不到,我个人也是可以单方面选择退出国家队,退出奥运会比赛的,行不行?”
“胡说八道!”谢安龙听到江森的威胁,瞬间就怒火中烧,啪地一拍沙发扶手,怒喝道,“你当国家队是什么?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跟你说,你现在要是敢随便退,这……这就是叛国!到时候别说我,全国人民都不会放过你!”
喂,大佬,过了吧?
这种话就直接当着鬼佬的面说了?
你特么收了多少好处啊?
江森转头看看罗宾,罗宾满脸笑容,“江先生,我认为你的领导说得对。我们的合作,将会是长期的,十年之后,你才二十九岁,还依然处在运动员的黄金年龄。我们看来你未来的潜力,认为你可以带给这个世界不一样的东西……”
鬼佬巴拉巴拉地说着没营养的鬼话,江森都懒得用脑子去翻译了,直接略过后面的话,转头对谢安龙道:“谢主任,反正我不同意。这个代言,我不签字,我不配合,你们也无法达成协议,对不对?如果你们强行使用我的肖像权,我现在有两名律师,随时待命。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自己,把合同的数额谈得稍微高一些,也是对中心负责,对国家负责,何乐不为?”
“怎么的,你还想反过头来告国家?”谢安龙一口一顶大帽,一口一个大锅,往死了朝江森脑袋上扣。显然当房间里只有四个人,而且针对的目标和对象只有一个的情况下,谢安龙已经根本不在乎什么领导威仪了,吃相之难看,让江森简直瞠目结舌。
而另一边,罗宾听完翻译的话,也立马跟道:“江先生,十年一点二亿美元,已经是我们能出到的最高的报价,以你目前的成绩,事实上还没有资格获得如此丰厚的合同。你可以把这个合同,视为我们公司和贵国领导对你的共同培养。哪怕只拿其中的百分之三十,这也已经是一笔很大的钱,足够你过上比百分之九十九的中国人都更好的生活。我们的这份合同,相当于给你的整个人生,都提供了保障。而你需要付出的,不过是拿起笔,签下你的名字。”
罗宾的翻译,一五一十地把话翻译成,说给谢安龙听。
谢安龙不由听得直拍桌,“听到没?听到没?江森,我们是为你好,你拗个什么劲儿呢?我大老远从北京过来,等你一整个下午,你以为我是来干嘛的?你想没想过,万一你奥运会没出成绩,人家不跟你签了,到时候鸡飞蛋打,别说三成,三毛你都捞不着!”
看着眼前这位大领导的嘴脸,江森不禁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