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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奇葩乱行(2 / 2)

所以肖洁云早就恨上顾岚了,先前两人也在别的地方遇上过两回。不过顾岚的性子,岂会吃亏,狠狠地将肖洁云教训了一顿。是以这两人的梁子是越结越深,这会顾岚本不想来的。

谁知宋妍居然亲自给她发了帖子,侯夫人知道之后,自然是要带着顾岚过来的。所以她知道这宴无好宴,没承想还真是一出鸿门宴。

阿璇很是歉意地说道:“岚姐姐,对不起,让你替我背了黑锅。”

当初肖昆是因为调戏了阿璇,才被宋寒川折了手臂,结果肖洁云却把这笔帐算在了顾岚身上,是以阿璇对顾岚自然是十分内疚。

顾岚忙是安慰她道:“这种人就是疯狗,待谁咬谁。不过我可不怕她,只管水来土掩就是了。我堂堂忠毅侯府的姑娘,还怕了她不成?”

说完,她还蔑视地哼了一声,听的阿璇便是莞尔一笑。

在席上,宋妍便提出玩击鼓传花,也不论诗啊词的,只管敲鼓,若是到了谁手里头,谁就得喝酒。今个为姑娘们准备的席面上,每桌有两壶清酒,闻着有股花的清香,估计也并不十分醉人。

可等玩的时候,阿璇这才发现问题了。这游戏玩了十回,竟是有八回将花传到顾岚身上,还有两回则是阿璇接了。

待顾岚又一次接了的时候,肖洁云就是亲自端着酒壶过来,瞧着顾岚杯中的酒,就是娇笑道:“哟,顾妹妹,不是说你们忠毅侯府都是英雄豪杰,怎么这酒桌上的酒还有剩下的?”

顾岚瞪了她一眼,喝酒而已,扯什么家里头。

说着肖洁云就是要亲自给她倒酒,旁边的阿璇想帮她说话,便开口道:“还是我来帮岚姐姐倒酒吧。”

谁知肖洁云却是横了她一眼,怒道:“你算什么东西,咱们说话也有你插嘴的份?”

阿璇活了两辈子,可没给人这么下过脸面。这泥人尚且有三分土性呢,更别提她可是千娇万宠长大的姑娘,她当即便霍地站了起来。吓得旁边的姑娘,都往另外一边缩了缩身子。

众人一瞧这架势,只怕是不能善了,自然是有担忧的,有开心的,也有等着看笑话的。

阿璇轻笑了一声,郎朗道:“若是肖姑娘不知我是谁,那我就再告诉你一遍。我乃正三品吏部侍郎顾阶之女,我母亲姓卫,都察院左都御史便是我外祖父。”

虽说这样自报家门颇有些仗势的意思,可这些姑娘出来交际,还不就是因为她们是某某某侯爷的女儿,某某某公爷的孙女,就算划分圈子,也都是因着各自父辈家世来划分的。

如今顾阶还不到四十岁,就是正三品的侍郎,前途自然是一片光明。不会有人会蠢到让自家女儿去得罪,这样一个重要位置上官员的女儿的。

当然肖家这种完全依附着肖王妃的家族,或许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

旁边的顾岚也是适时地站了起来,似笑非笑地问道:“既然你问璇妹妹是什么身份,那我倒要问你一句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既然别人都要把巴掌打到自己脸上了,不还回去,可不是顾岚的风格。

肖洁云被她这么一问,当即便哑口了,她爹不过是靠着六王爷的面子,某了个小官做做。至于她祖父倒是肖家正经科举出身的,可当年也不过到了正四品就致仕了。

她之所以能在贵女圈子里头,还不就是头顶着肖王妃外甥女的名字。

可这会她总不能不说出自己的父亲,反而说肖王妃的名号吧。

眼瞧着这场面上尴尬了,肖洁云便是心一横,轻笑道:“是我失言了,我给顾妹妹赔罪,”结果她话刚说完,一壶酒就洒了,不仅阿璇身上被溅到了,就连顾岚身上都泼到了些。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肖洁云便慌忙放下酒壶,可这酒壶刚放在桌子上,就又是翻倒了,酒水顺着桌子一直往下流。

阿璇打断她,冷冷说道:“肖姑娘,别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大家都长了眼睛的。”

“可不就是,”顾岚提起裙摆,就是拉着阿璇往后退了两步,她冲着上首还坐着看戏的宋妍便喊道:“郡主,我和顾妹妹的衣裳都沾上了酒水,这里只得先退席了。”

此时宋妍才不紧不慢地开腔:“表姐,你未免也太不小心了,还不赶紧和两位姑娘赔不是。”

她一说完,肖洁云还真的同她们说了对不起。

宋妍便指派了丫鬟,领着她们去净房更换衣裳。待肖洁云坐下之后,宋妍便是和她对视了一眼,肖洁云得意地低声说道:“表妹放心吧,我都准备好了,保管让她们日后,见了咱们只管躲远远的。”

如今宋妍有了郡主的身份,只觉得更加矜贵,所以这些害人的事情,只管交给肖洁云坐了便是。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肖洁云也有自个的小心思。肖昆自从见过阿璇之后,便是魂不守舍的,只恨不能再见美人一面。不过他也并不知阿璇的真实身份,所以他和旁人一样,都以为自己当时见的是忠毅侯府的顾姑娘。

因此知道姑母过寿,他便没日没夜地求肖洁云,只盼着能再见美人一回。不过肖洁云知道之后,却是问他,是想只见美人一面呢,还是和美人长相厮守呢?

肖昆自然是想选后者,可就算他是肖王妃的侄子,又如何能娶得了忠毅侯府的姑娘呢。

于是肖洁云就给他出了个主意,只说保管让他消受这美人恩。

阿璇见这丫鬟领着自己和顾岚,左拐右拐的,便是突然装作崴脚,旁边的顾岚还以为她真崴了脚,便是扶着她,而阿璇趁机在她耳边说了句:“小心,有蹊跷。”

顾岚一听这话,便也是暗暗点头。

待这丫鬟领着两人进了净房,就听阿璇突然说道:“我和顾姐姐都要换衣裳,只是我们的衣裳都在马车里头,还请这位姑娘领着我的丫鬟去马车那边拿一下,可以吗?”

说着,阿璇就亲自从荷包里头拿出一个金锞子出来,顾岚瞧了一眼,最少有二两重。这丫鬟本就是收了肖洁云的打赏,这才特地把她们带到这里来的。如今见人已经进了净房,又瞧见阿璇拿出这样大的金锞子打赏,眼睛都冒光了,哪还有不愿意的。

碧鸢和顾岚的丫鬟跟着她走了之后,阿璇就是拉着顾岚往外走。只不过她们也没走远,而是往外面走了好久,待碰到两个丫鬟,阿璇又是拿出金锞子出来,客气道:“因着我要回去找我母亲,所以就不能在那间净房换衣裳。待会若是瞧见我的丫鬟,还请两位姑娘告诉她们一声。”

“这点小事,奴婢哪敢要姑娘的赏赐,”这两个小丫鬟倒是个好的,连连推脱,不过阿璇却还是将金锞子赏给了她们,毕竟财帛动人心。

果真两个丫鬟拿了钱,便是去了净房。而阿璇则拉着顾岚,在后面盯着看。

待那两个丫鬟进去没多久,就见又来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小厮,顾岚瞧着他们手上的东西,便是问道:“那布袋子里头是什么?好像是活的。”

虽然她们隔着一端距离,却还能瞧见那布袋子里头的东西,似乎在不停地蠕动,这可把两个姑娘看得是头皮直发麻。

待两个小厮从门缝和窗户里头,将东西放进去时,顾岚突然捂住嘴,忍着恶心说道:“是癞□□。”

可不就是癞□□,阿璇紧紧地盯着净房。此时两个小厮已将布袋里头的东西,都放进去了。果真没过多久,就听见里头一阵又一阵地尖叫,接着便是两个小丫鬟往外冲。

而此时一个身穿浅紫锦衣的人,也是一头就是过来,直接冲着两个小丫鬟就过去,连看都没看就是要去抱其中一个穿水红比甲的丫鬟,哪知那丫鬟力气竟是出奇的大,一把就将他推开,大骂道:“哪里来的登图浪子,臭不要脸的东西。”

“别骂,别骂,顾妹妹是我啊,”肖昆正要开口说话,两个丫鬟就是对着他就开始厮打起来,这丫鬟也是弱质女流,所以打人也只是扯头发。

“还敢看热闹,”就在阿璇和顾岚正看得热闹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阿璇一转头就瞧见宋寒川,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脸上露出无奈的宠溺表情。她一时没忍不住,就是回道:“碍着你什么事了?”

“是不碍着我什么事,不过待会王妃带着人过来,瞧见你们在这看热闹,你说该怎么办?”宋寒川含笑问道。

阿璇登时不说话,而旁边的顾岚赶紧说道:“三爷,真不管我们的事儿,是对面那个人,他拿了癞□□恶心人,还想非礼人家丫鬟。”

宋寒川盯着阿璇看,似乎永远看不够一般,若不是这会是光天化日,周围又这样多的人,他真是恨不能将人搂进怀中。

见到她好好的,他的一颗心总算是安定下来了。他先前只顾着叮王妃那头,却没想到肖昆兄妹会来这么一出,所以侍卫来回禀,说肖昆鬼鬼祟祟来了后院,他就知道坏了。

待他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就瞧见这姑娘正在这看戏呢。

两人还没怎么说上话呢,王妃果真就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到了。好在这会周围已是聚集了好些婆子和丫鬟,阿璇和顾岚只管站在她们身后。

而王妃自然没瞧见她们,她只是在看见宋寒川时,脸上止不住地惊骇,当即便脱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不过问完,她自个便也深知漏了嘴。

倒是宋寒川好整以暇地瞧着她,恭恭敬敬地问道:“我若是不在这里,那王妃觉得我该在何处呢?”

此时肖大太太就认出来,正被丫鬟围着打的儿子,当即就带人冲上去,就是拦住了,指着丫鬟就是指天抢地哭诉起来。

不过先前险些被非礼的丫鬟,便也是毫不示弱地跪在王妃跟前,利利索索地把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此时阿璇和顾岚自然是躲不开的,两人也出来,只不过脸上都带着惊魂未定呢。此时忠毅侯夫人和卫氏立即就站了出来,阿璇便说道:“我让碧鸢跟着王府的丫鬟去拿衣裳,可又想起我的衣裳是由母亲的丫鬟玉瑶收着的,所以我们就离开净房,只是走到一半,我这才想起,自己这般贸贸然离开。若是碧鸢回来不见我踪影,定是着急,就请王府两位姑娘留在净房,待见了碧鸢就帮我说一声。”

旁边的顾岚此时已经哭了出来,因为那两个丫鬟吓得跑出来时,好几只癞□□就从门里跳了出来。

一听说在这周围有虫子和癞□□,这些贵妇人当即也是头皮一麻,紧接着就有个夫人指着草丛竟是要昏过去了。

果然有一只□□啊。

结果众人也不想在这恶心的地方待着,就想赶紧回去。至于肖昆,则是让宋寒川带来的侍卫带下去了,任凭肖大太太如何哭诉,都没有用。

而此时肖王妃还以为计划已经失败,结果泰阳伯夫人却在这会突然叫了起来,说是找不到自家侄女了。于是问了好些人,都没瞧见这位泰阳伯府的二房姑娘。

宋寒川立即便冷笑一声,怒道:“这府里头还有没有一点规矩,先是有人在府里放癞□□,接着又是活生生的人不见了。找,给我找。”

肖王妃看着他怒气冲冲的模样,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反而心中有种不安,在一直蔓延。

待丫鬟来回禀,说这位陈姑娘找到时候,肖王妃立即惊喜地问道:“在哪儿呢?”

丫鬟没敢说,而旁边的泰阳伯夫人则是立即要带人去找。肖王妃不想去,看她越是不想去,旁边的泰阳伯夫人眼泪都落下来了,只说她这个侄女是如何如何可怜,好不容易过了母孝,出来交际,如今跟着她来了一趟,竟是连人都没了。

于是旁边的一位夫人劝肖王妃道:“不管人怎么了,咱们总是要先瞧着人的。”

于是她们真的见着人了,衣衫凌乱的六王爷,以及哭得梨花带雨的泰阳伯府二房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