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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好,我们一起睡(六千)(2 / 2)

景帝知道了楚夜离遇袭受了重伤的事情之后,直接让刘太医几人留在了王府,慕梨若则一直守在楚夜离床前,一刻也不敢离开。

晴晚见慕梨若没有心思吃饭,就让迁巧去熬了锅人参粥,可慕梨若仍是吃不下,直到伴晚的时候,楚夜离的高热稍稍退去,她才勉强喝下了一碗。

晚上,慕梨若见楚夜离的情况稳定了许多,就让太医先去旁边的屋子休息,子修和少枫因为喝了加上安神药的汤汁也睡下了,慕梨若就一直在楚夜离替他换着毛巾。

没有人知道,当刘太医说出意志力三个字的时候,慕梨若的心里是多么的恐惧,要求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去拥有活下去的信念,这实在是不容易。

还好,还好他的体热慢慢退了下去,否则她也不知道今天晚上她该怎么度过。

屋里的红烛发出了嘶嘶的声响,在安静的夜里尤为清晰,两道艳红的烛油缓缓滑落,像是女子眼角的泪。

天际微微泛白,床上的男人疲惫的掀开了眼,微微动了动手,正好碰到了女子搭在他身上的柔荑,软软的,却泛着凉。

他还记得自己昏厥之前慕梨若那心慌的面容,其实,他本来不想吓到她的,可是当时是真的撑不住了,所以才会倒在了她的身上。

缓缓抬手,轻柔的拂过女子如云的发,嘴角勾起了抹笑。

慕梨若半睡半醒间隐隐觉着有只手搭在了她的头上,霎时睡意全无,一抬头果然撞进了那双深沉的眸子里。

那眸子就像是一汪深潭,吸引着慕梨若沉沦。

“你醒了,有没有觉着哪里不舒服?”

“娘子……”

楚夜离开口,声音沙哑的厉害。

“是不是渴了,我去给你倒水”

桌上的茶已经凉了,慕梨若本来想要出去让人煮些热水,又听床上传来了楚夜离的呻吟,心神一乱,直接拿着凉茶回到了床边。

“怎么了,是不是扯到伤口了”

“娘子,不要走……”

低沉的嗓音,带着些许的鼻音,让慕梨若的心化成了一潭水。

“我不走,来,你先喝点水”

楚夜离的伤在肩膀,慕梨若也不敢扶他起来,只好用自己的手帕沾了些水,一点一点的喂他喝。

楚夜离嘴角挂着笑,一双眼睛直直看着床边的男人,眨也不眨。

“娘子,你陪着我”

“好,你再睡一下,一会儿我让刘太医再来看看”

“你上来”楚夜离用眼神扫了扫身旁的位置“陪我一起睡”

慕梨若的眼眶下已经有些青紫,她昨日一天都没有吃什么东西,再加上又走了很远的路,晚上又没有休息,此时的状态极差,让男人的心也跟着一痛。

“不用,会压到你的伤”女子一心记挂着男人的身子,只把这话当成了下孩子撒娇时的玩笑“我在这里守着你,你快睡”说完,又坐回了凳子。

楚夜离眉头微皱,赌气的瞪着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身旁的人,大有一副慕梨若要是不上床,他就不睡的气势。

慕梨若不放心楚夜离的身子,只好妥协了,脱了鞋从床尾爬了上去,为了避免碰到男人的伤,还特意往墙的方向靠了靠。

“好,我们一起睡”

“恩”

楚夜离一夜未睡,精神也确实觉着疲惫,强逼着自己醒来就是为了看看慕梨若,为了让她安心,所以就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楚夜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半黑了,身旁的人也不见了踪影,楚夜离想要起身,却扯到了伤口,让他不由闷哼一声。

“王爷!”子修在外室听到声音,几步冲了进来“王爷,你的伤还没好,不能乱动”

楚夜离堪堪抬眼,扫视了一周,才沉声问道“他们呢”

“京兆尹府来人了,王妃和少枫去了前厅”

楚夜离微闭了眼睛,又重新躺了下来,一张脸黑沉没有丝毫表情。

亲王在京城地界遇袭,京兆尹府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再加上皇上特意下召斥责,所以中午京兆尹就亲自到王府来了解情况,一直到晚上才走。

等慕梨若回到屋子的时候,楚夜离已经喝了半碗的粥,慕梨若知道子修的伤亦是不轻,所以就让他先去休息,然后自己来照顾楚夜离。

几日之后,楚夜离伤口渐渐愈合,人也能下地走动了,慕梨若就每日为陪着他去院子里走上一刻钟。

到了三月,楚夜离伤口渐渐愈合,人也能下地走动了,慕梨若就每日为陪着他去院子里走上一刻钟。

京城郊外

柳树冒出了嫩绿的新芽,柳枝低低的垂在清澈见底的护城河上,与碧蓝的天空相映成趣。

楚南弦与礼部的大臣一起,备好了十一服仪仗,静静的等待着大夏使臣的到来。半个月前,皇上命楚南弦与礼部一起准备大夏使团入京的一应事宜,并决定使臣进京之后,一应用度皆与郡王相同。

十几年之前,大夏与祁国在边境处始终是小战不断,祁国北漠的臣民也是被迫迁离自己的家园,不得安宁,后来,楚夜离去了北漠之后,整顿军队,治军严明,几次与大夏军队恶战,起初虽双方各有损伤,但几年下来,祁国.军队愈战愈勇,终使大夏人不敢轻易再犯,所以算下来,西夏与祁国停战也有几年的时间了。

此次大夏使臣来访,派出的又是皇子拓跋昊,所以皇上自然不会怠慢。

楚南弦看了看时辰,原本已经应该到了郊外的队伍现在仍是不见踪影,派出去探查的人也没有消息,让他不由有些着急。

皇上已经在紫宸殿备下了酒宴,众臣也已经在殿中候着了,耽误了时辰,多少有些不吉利。

“江大人,你再派两个人去前面看看”

江圆也着急,吉时是礼部选的,要是误了事,他也就惨了。

“是,王爷”

半个时辰之后,已经等待的厌烦的楚南弦终于看到了大夏的兽首图腾旗,随即一扬手,命乐队起乐。

不远处,几十匹骏马缓缓自官道而来,为首的马匹更是通体乌黑,颈项等身,一看便知是无价之宝。

楚南弦虽然以前对军队和兵法了解的不多,可自从接管了兵部之后,也会时常看些书籍,了解大夏与祁国的几场大战,所以也明白十几年前祁国的战力不及大夏,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战马无法与大夏匹敌,所以楚夜离去了大漠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了许多当地懂马识马之人,装作普通商人去大夏多次购买珍贵马匹,以提高祁国.军队的马匹质量。

楚南弦这样想着,又不由感慨楚夜离确实是个治军奇才,对他中毒之事既觉得可惜,又有一份安心。

拓跋昊在不远处命马队停下,然后自己先行下马,步行到了楚南弦面前,将手放到了胸口,微微躬身。

“辰王殿下”

使团路过同城的时候,拓跋昊就已经知道景帝派了何人来迎接他,所以他对楚南弦的身份极为清楚。

“五皇子,我奉我祁国皇帝之命在此迎接五皇子,五皇子远道而来,辛苦了”楚南弦略一拱手,回了个礼。

“有劳辰王出城迎接,亦是拓跋昊的荣幸,此次我等来访,也是为了展现我国与祁国交好的诚心,纵是千山万水,我拓跋昊也是甘之如饴”

楚南弦本来以为大夏粗鄙之地,出来的人都该是傲慢无礼,粗俗不堪的,可看拓跋昊穿了身蓝黑色的长袖绯衣,袖口和领口皆镶着兽毛,腰间系着黑玉缎带,虽比不上祁国的男子清隽,却也俊朗挺拔,言谈举止亦是恭敬有礼,即知他之前是小瞧了大夏。

楚南弦旋即侧身,扬袖做了个请的动作,风姿潇洒。

“皇上已经在宫中设宴,请五皇子入城”

“好”

拓跋昊此次带了一百多人南下,除了拓跋昊的侍卫和使团的副使等人可以入宫之外,其他人皆要先行入住京城的驿馆,所以江圆安排了些官职不高的人留在这里,自己则跟随着楚南弦一同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