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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柳敬亭说书(2 / 2)

在小径中转过几个弯,他们到了座两层小楼前,左昌昊力推荐柳麻子说书,陈新虽然心想去看看那个名妓,却不好明说,他实际对评书半点兴趣都没有,架不住左昌昊的热情,只得跟着去了最大的座小楼,走到门口,那鸨母叫过个婢女吩咐几句,领了几人进去。

个矮冬瓜般的麻子正在台上,面前桌子上摆着个惊堂木,他正在讲景阳冈打虎,下面已经坐了些人,他们每人个小桌子,上面摆了点心和酒水,边听边吃。

左昌昊请陈新和刘民有坐了靠前的个位置,两人张桌子,婢女很快来上了点心和酒,宋闻贤等人则在后面坐了。

陈新的右侧是个富商模样的胖子,他大张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上面的柳敬亭,此时柳麻子正在讲到武松到了景阳冈下。

“武松看那路边酒幌招摇,不由酒虫上来,再看,门前立着个大牌子,上写着:‘三碗不过冈’!”

柳敬亭的丑脸歪,哈哈哈的大笑三声,“武松心想,好大的口气,俺今日倒要喝个七碗,看看能不能过得岗……”

旁边那个胖子富商咧着嘴跟着笑了两下,似乎也被说起了酒瘾,端起桌上酒杯喝了口,刚放到嘴边,上面柳麻子用惊堂木猛地拍,啪声大响,那胖子吓得抖,酒都淋到了胡子上。连陈新和刘民有也惊了跳,抬眼去看台上。

柳麻子往周围看了眼,“进得酒家,武松转目看,七张桌椅,长溜净酒缸,偏偏无人,武松把包袱往桌上扔,哨棒靠墙立了,翘脚坐下猛地拍桌子,大吼道:‘酒家,拿酒来!’,这声吼,震得店中空缸空甓嗡嗡有声,顶瓦墙上哗哗掉土……”

陈新旁边那个胖子富商听得兴起,把手在桌子上不停搓着,刘民有对陈新低声道:“这个柳敬亭说得不错啊。”

“再不错,能有好莱坞大片好看不。”陈新无聊的吃着桌上的点心,边想着与许心素如何谈,特别是钱庄事。

刚刚想得入神,上面又是啪声惊堂木响,陈新个激灵,又被拉回到现场,之间柳麻子抬头看着屋顶,口中道:“店家出得门来看,店中个黑大个,身长丈二,柳斗般的脑袋,蒲扇般的手掌,握起来也有斗碗大小……”

胖子富商抬头看看屋顶,呲牙咧嘴的叹气,两手轻轻的挥动着,听得十分投入,陈新挪挪位置,离他稍远些。回头看看,只见后面人也听得十分认真,只有宋闻贤抱着个婢女正在上下其手,对柳麻子的动静充耳不闻。

那婢女或许是被摸得痒了,笑了声出来,这下可好,被台上柳敬亭听到了,丑脸上满是不悦,停下了不说话,几个老听客见他模样,知道又是谁在说话打瞌睡之类,转头去看,便见到宋闻贤的模样,纷纷喝骂起来,连带还骂那个婢女,把那婢女吓得面无人色,站在最后的傻和尚没懂是怎么回事,不过看他们骂宋闻贤,他把手伸到衣摆下,摸到了刀柄上,只要陈新招呼,就要上去砍人,陈新连忙跟傻和尚摇摇手,宋闻贤嬉皮笑脸的站起来,拱拱手算是道歉,左昌昊过去低声宋闻贤道歉。

外面三个左昌昊的保镖听了动静,跑进来两个,他几个保镖杀气颇重,立即镇住了场中的人,左昌昊转身冷冷看眼叫骂的几个人,那几人才停下来,催促柳敬亭快讲。

陈新低声骂道:“他妈的架子还大。”

刘民有道:“人家在演出,也该尊重下。”

陈新不满的瞥眼身边那胖子,刚才就是他骂得最起劲,现在柳敬亭又开始讲,他马上又进入状态,张嘴看着台上,边喝酒边手舞足蹈。

陈新等人便继续无聊的听着评书,直讲到了景阳冈上,武松走到半路,路旁树枝摇晃,窜出只吊睛白额虎来。那胖子手晃,几滴酒便洒在陈新衣服上。

陈新转头过去对那胖子道:“兄台小心些手中的酒杯。”

那胖子头也不回,唔了声,继续听柳麻子说书,全神贯注得连口水流出来都不知道,陈新摇摇头,继续对付点心,柳麻子讲到了武松和老虎打斗,越讲越激烈,语越来越快,听客们屏神静气,唯恐漏下点,刚说了老虎尾巴扫,武松让过后骑到它身上,柳敬亭大喊声,“举起酒碗大的拳头往老虎脑袋打去,只听轰声……”

旁边那胖子兴高采烈的手扬,杯酒哗哗的淋了陈新头,陈新今日已是第二次被浇湿,怒火中烧下,拳往那胖子打脑袋打去。

“老虎嘴中吐血,倒地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