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卓是代表襄阳王来京为太后贺寿,理应住在馆驿之中。但因为他的父王不比普通藩王,而是先帝的亲弟弟,因此太后特地传旨,让赵旭住进了上清宫。
上清宫乃是太宗未登基之前的住所,虽然多年无人居住,却一直有人打理修缮。赵卓所带从人众多,这样住进去,地方够宽敞,自然十分方便妥贴。
包拯等一行人早早启程,坐着马车走了半个多时辰,才来到上清宫的门口。展昭上前问话,却听那门房回话,说世子今天一大早就出门访友去了,并不在上清宫内。
听了这话,包拯略一沉吟,看向了公孙策。这赵卓到底打的什么主意,是真的不在家,还是不敢见人呢?
“包大哥,让我翻墙进去看看,他在不在,一看便知!”白玉堂眯了眯眼睛,审视着上清宫高大的宫墙,冷冷地道。
包拯摇了摇头,“不可鲁莽。且不说赵卓身边高手如云。单说这上清宫占地极广,你知道世子躲在哪里吗?他要是真心躲着人,你就是找上几天,也未必能找的见。”
“包大哥,那我们怎么办呢?”展昭皱了皱眉道。
“既然人家不见,我们留在这里也没意思。”包拯看了公孙策一眼,突然微笑着看向了白玉堂,“小白,听说你上次带着展昭去了你大哥的酒楼。又听说那间酒楼与众不同,怎么样,带包大哥也去见识见识?”
白玉堂微微一怔,又有些不高兴地瞄了一眼展昭。展昭见白玉堂看他,偷偷一眨眼,目光就转去了别处。
“展小猫,你别心虚,是不是你说的?”白玉堂瞪了展昭一眼,冷哼道。
展昭眼睛一眯,笑眯眯地道:“小白,你不要这么小气好不好。既然包大哥喜欢,你就带他去见识见识嘛——”
白玉堂冷哼一声,闷闷地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讨厌那个人。”
“你说什么?”展昭没听清,往白玉堂身边一凑。
白玉堂不理他,嘴角一撇,闲闲地道:“好吧,我带你们去。”
包拯等一行四人坐着马车直奔丰乐楼而去,且不知此时,丰乐楼里正好有他们的熟人,正在饮宴之中。
白锦堂是丰乐楼的老板,在自家的酒楼里招待客人,自然挑了最好的房间。这包间位于整座丰乐楼的顶层,地方宽敞,视野广阔,站在窗边几乎能看清大半个汴梁城的景象。包间内装饰清雅低调,但细细看去,每一件桌椅摆设都价值连城,可谓十分奢华。
虽然是老板,但是白家的产业众多,白锦堂也很少出现在丰乐楼之中。但凡他来,就会在这间飞云阁内招待朋友。平日里他不来,飞云阁就会封起来,无论多有钱有势的客人,也不招待。
今日,飞云阁内难得热闹,请的却不是什么达官贵人,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书生。
那书生正是展辉,而白锦堂今日请他来,用的是他的学生白云生的名义。可是当展辉进入飞云阁之后才发现,白云生并没有来,来的只有云生的父亲白锦堂。
展辉微微皱了皱眉,脸上就有些不悦。白锦堂察言观色,自然看出展辉的不自在,急忙上前笑道:“展公子不要生气,今日原本打算带着云生一起来拜见先生,就当是一场拜师宴。只是没想到出门的时候那孩子突然肚子疼,懒懒的不想出来,所以,我只有自己前来了。展公子可不要误会在下有心欺骗才好。”
展辉微微一怔,上上下下看了白锦堂几眼,发现这人面色平静,嘴角含笑,一双眼睛十分真诚。展辉琢磨了一下,心想白云生是白锦堂的儿子,这世上当父亲的哪有人会诅咒自己的儿子生病呢?想必真的是孩子临时生病,并不是有心诓自己,脸色便缓和了下来。
“云生可还好?”
“已经请了大夫,并无大碍。”白锦堂看展辉相信了,便笑道,“昨日云生回家缠着我说,展公子讲课比之前所有的先生都有趣。我看他那样子,真是恨不得直接住在公子家里不回来才好。”
展辉的嘴角微勾,白净的脸上闪过一丝暖意,“云生是个很好的孩子。很聪明,也懂事。若是白员外舍得让令郎住在别人家里,可以去跟我大哥说,他定然是愿意的。”
白锦堂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看了展辉一眼,笑道:“展公子,我有一句话,不知道当说不当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