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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二十二章:以身犯险(1 / 2)

白希若吞下了那个药丸,倒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只觉得那药丸又苦又涩,差点没把她给整吐。

罚世之眼被她强制性的收了起来,毕竟他的特征太过明显,只要一露脸,别人就知道他是谁。白希若仅仅只带着神谕那呆萌货走出了仙境,来到了前纪遗址之内。刚出来不打紧,还没走两步的时候就听到了远处有打斗的声音,白希若几乎想也不想,就确定那是他们五人打起来了。

“太霸道了,磐修层次的修为,就特么敢和伪神级干架。”白希若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哼了一声,带着神谕就冲他们打斗的地方飞奔而去。

“不是霸道,而是不出所料。”神谕跟在白希若的身后,和她一起悄悄的伏在了暗处,观察着那五个人之间的战斗。此刻,魂师正被四个人围攻,虽然显得有些狼狈,可他的进攻却也让另外四人有些吃力不讨好的样子,“他本身就不是一个肯屈居于人下的人,能够选择不在仙境内动手,怕是很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那个承诺。”

“在我看来他这是找死。”白希若的身体紧绷着,脸上的表情黑的跟锅底似的,“如果让他们知道他是征道的话,一定会被大卸八块丢进海里去喂鱼。直到现在还没暴露身份,也算这小子有点聪明。”

魂师虽然与那四人都的火热朝天,可直到现在依旧没有拿出自己的神力去抗敌,一头蓝色的长发随风舞动,身上的长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手中的魔法就像是不要钱一样往外丢。显然,百斩策一行人是有所顾忌的,一直都没拿出真本事去攻击,但即使这样,魂师不管如何去突击,也没办法将他们的包围圈打出一个缺口。

“没用的,这样下去他被再次生擒是迟早的事。”神谕在白希若的耳边做着分析,“现在的情况确实是那些人一直都没全力出手,似乎是怕弄伤了征道,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下一波的攻击,他们会选择弄伤征道的四肢。然后把他强行带走。”

“你怎么知道。”白希若的眉头一皱。

“没时间解释了。”神谕的身体微附,似乎想要就此冲出去,却被白希若给拦了下来。

“我大致能够猜到他们为什么没有下死手。”白希若声音低沉,“可我现在需要一个机会,等会我冲下去的时候,你要帮我吸引住他们的注意力,让我能够夺下顾陌城的扇子。”

神谕的眉头微皱,“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到不是什么难题。”

“那就好。你有把握带着魂师逃走么?”白希若右手反拿着青鸢凤鸣剑,将那剑锋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把握不太大,毕竟他们若是追上来的话......”

“我不会让他们追上来。你只需要制着魂师逃就行。一会我会把魂师推过来,你记得要带着他有多远跑多远。”

“你要做什么?”

“釜底抽薪,或者说是,舍己救人。”

白希若的目光犹如猎鹰一般盯着战场,丝毫没有顾忌旁边神谕那惊讶到无所适从的表情。他看上这个少女,仅仅只是因为她的面相。平静宜人,带着些许纯真,不像天启大陆上的生灵,灵魂早已被鲜血侵染的充满煞气。

可就是这样一个少女,竟然肯在自己的朋友,遭受围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这是神谕从来没有想到过,甚至推算过的。

他的表情在微愣之后就恢复了正常,手指在不知不觉之中紧握成拳,此后,他再也没有出声说过什么,因为他知道,身旁的这个少女,可以自己找到适合的时机。

许久之后,在所有人的表情皆出现了一丝不耐烦的时候,白希若的身体突然冲了出去,而神谕也在此刻连忙站了起来。众人的目光先是被白希若给吸引了,可随后神谕不甘寂寞的大吼了一声,又成功将所有人的目光引到了他的身上。

“干得好!”白希若的心中默念,趁着他们的注意力被分散的那一刻,伸手就夺下了被顾陌城别再腰间的纸扇。手中的青鸢凤鸣剑反手一切,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剑锋划过顾陌城的腰身,连带着还划伤了站在一旁的非离。

这二人皆是一惊,纷纷向后退了一步,那被青鸢凤鸣剑所划出来的剑伤虽转瞬即逝,可这变故却让所有人都骇然了。

魂师不敢置信的目光盯着突然跳出来的白希若,脸上的表情惊讶到不能调整,白希若却是闭着眼睛,伸手将他猛的向着神谕推了出去。

“赶紧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哪凉快哪待着!”

神谕见魂师冲他飞了过来,双手一抓转身就逃,手指之间甚至冒出了无数的藤蔓,在一瞬间就裹住了魂师的腰身,制住了魂师的行动。那藤蔓明显被加注了某些特殊的能量,不管魂师如何挣扎,都无法将那藤蔓给震碎。

“现在不是质问我的时候。”神谕止住了想要开口质问的魂师,“如果你不想让她的牺牲白费,就认真提升自己的实力。”

刚要开口怒吼的魂师愣住了,他的双手有些僵硬的垂在身侧,目光在这一瞬间变得有些空洞。

“是她说的?”

“她说的。”

“她为什么这么做?”

“......”

得到只是神谕沉默的魂师,脸上的表情有些许茫然,呆呆的看着那在神谕身后越来越远的战场,他的内心突然涌起一阵莫名的抽痛。

丫头、别出事,千万别出事。

战场之中,白希若一手拿剑,一手紧紧握着顾陌城的纸扇,眼看其中只有顾陌城和非离围向了她,墨子修和百斩策竟然选择转身去追魂师,白希若一下子就不高兴了。

“喂喂喂!看这里!”白希若将手里的纸扇高高举了起来,伸手毫不犹豫的捏碎,一根血红并系铃铛的长绳出现在她的手中,她心中一乐,果然没猜错。

那就还有机会。

上次顾陌城确定她灵魂完整的时候,靠的就是捏碎纸扇之后,出现的那一根红绳,虽然她并不是百分百的把握自己也可以捏出这么一根红绳,但她猜测,那纸扇只不过是顾陌城拿来掩人耳目的,而他真正的武器,是这根藏在扇子之中的红绳。

果然,那红绳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她给吸引了,包括准备追出去的墨子修和百斩策也纷纷停下了脚步。

“你们不是要找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那个灵魂么?”白希若将青鸢凤鸣剑反手刺入了地面,双手扯着那个红绳轻轻一拉,将那红绳给扯成了数段,“我就是,所以你们不用追了。”她无所谓的叉着腰,“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百斩策见状,一闪身就出现在了白希若的面前,还带一起了一股阴风,吹的白希若的长发飘舞。

“我还从来没见过像你如此胆大包天的人。”

百斩策的声音听起来阴冷嗜血,但白希若并没表现出任何惧怕的神色,因为她知道,他们不会杀她。

“哎呀,这不是和你们开个玩笑么?别问我为什么变成了女人,或许完整的灵魂就这样,呵呵。”

百斩策怒气未消,一把就掐住了她的脖子。

“如果你是那个灵魂,那刚刚逃走的那个人又是谁?!说!”

白希若被掐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双手不自觉的就攀向了百斩策。

“我、我哪知道!或许、或许就特么是、是一个魔法师!你、丫的没问出来,还指望、指望我告诉你?老子、老子根本不认识他!”

百斩策被气的脸色有些抽搐,掐着白希若脖子的手又再次加重了力道。

“一个小小磐修,能够用魔法这种不入流的攻击手段,就拖了我们那么久!你告诉我他只是一个魔法师,你认为我会信?!”

“那、那是你们、没本事!咳咳!”白希若的逐渐觉得呼吸困难,可还是无所畏惧的和百斩策对着干,“你怎么不说、你们这群、这群可笑的伪神级、被一个、一个魔法师、给耍了?”

“碰!”的一声,白希若的身体给丢了出去,百斩策大跨步的走向她,在路过青鸢凤鸣剑的时候,还顺手将那长剑给拔了出来,他反手一挽,用那长剑指着白希若的鼻子。

“说!他是谁!”

白希若眼前发黑,先是将堵在自己胸口的鲜血给吐了出来,感觉自己好受些了,才抬眼看着百斩策。她的眼神之中露着嘲笑。

“有本事你们就杀了我,让这个世界上再也不存在我这所谓什么完整的灵魂,让你们在等个千把万年的,反正被禁锢在这个世界之内的也不是我,死不死的,我无所谓!”

沉默,令人窒息的沉默,就连墨子修看向白希若的目光也充满着冰冷,白希若突然笑了起来。她直起腰,就地盘腿做下。

“你们不敢,我知道。这个世界的封印消耗着你们的活力,你们等不起第二个万年。”白希若擦了擦嘴边的鲜血,放在眼前看了一下,随后冷笑了一声,“我真的很好奇,百斩策,顾陌城,你们二人原本不属于这里。为什么要向魔族低头,甘愿被封印进来?还是你们觉得,那个魔枼真的有本事,带领你们冲出混沌虚空?”

“啪!”的一声脆响,又变了一把扇子的顾陌城,竟是毫不犹豫的用那扇子抽了白希若一个耳光,白希若先是一愣,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让她觉得屈辱,可现在的她却又毫无办法。只能用言语去刺激着他们。

“恼羞成怒了?”白希若的目光看像了顾陌城,她的声音里竟全是平静,“我很奇怪,你这么一号人,是怎么和征道成为兄弟的。”

“你果然认识征道。”顾陌城用手里的纸扇敲打着手心,“刚刚逃走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征道?”

“呵。”白希若冷笑了一下,“你们觉得,一个恢复了前世记忆的征道,还只是一个单纯的魔法师?太天真了吧?”

“他在哪?”

虽然顾陌城没有点名这个“他”是谁,但白希若知道他说的是征道,她会心一笑,知道自己丢下的迷雾弹起了效果,好悬保住了魂师的身份。“我不知道,或许你们应该找你们的夙主问问。”

白希如这句话一丢出来,全场又再次陷入了沉默,一旁的非离似乎忍无可忍的向前了一步。

“让我来,这样问来问去的有什么效果?我直接丢给她一个问心幻境,看她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问心幻境?

什么鬼?!

白希若本能的觉得这是一个危险,她依稀记得,这个非离是个九尾妖狐,最擅长的就是迷惑人心和幻境之术,若是被他给得逞了,那她所死守的这些秘密,将变得人尽皆知。

“不可。”出乎意料的,这一次竟然是百斩策为她打了圆场,“她是主上要见的人,若是你一个幻境把她给整傻了,我们都得受罚。”

“带她去见主上。”一直沉默的墨子修突然开口,他看向白希若的眼神有些怪异,却并没有特殊的感情,“如果她知道什么,主上可以直接抽取她的记忆。

草!她之前怎么不觉得墨子修那么腹黑呢?怎么上来就抽记忆?

四人皆同时点了点头,百斩策大手一挥,带着众人撕开空间来到了一个大殿之内。这大殿之内空空荡荡毫无特色,唯独正中央,竟然有一口水井,让白希若纳闷了一下。

百斩策伸手提起白希若,将她悬在了那口井的正上方,看向她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主上就在,他的嘴角竟然跳起了一丝邪魅的笑意。抓着白希若的那只手缓缓的松了开来。

还没来得及表示反对的白希若,就被一股吸力给吸了下去。奇怪的是,下落的过程竟全无痛苦,只是像是坐上了一个比较快的电梯。等她再次能够视物的时候,发现她竟然来到了一处溶洞。

那溶洞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黑色水池,水池之中雾气氤氲,隐隐之间,有一个人影在里面泡着澡。

“阿策,你这次又把谁给丢下来了?”慵懒的声音响起,充满磁性的嗓音让白希若微微一愣,她非常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步子。

“那个、你就是魔枼?”

“咦?女的?”魔枼似乎有些吃惊,伸手回去了那漂浮在水池之上的雾气,缓缓的朝着白希若游了过来,并上下打量着她,“噢,还真是个女的。”

白希若的嘴角一抽,看着眼前有些眼神温润,嘴角含笑,皮肤白皙的魔枼,很是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卧槽,这家伙一对丹凤眼也就罢了,那小巧的嘴唇和消瘦的下巴,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反派啊我去!

“你真是魔枼?”

“怎么,很吃惊?”魔枼一手撑着自己的脑袋,一手随意的耷拉在水池的旁边,“虽然,魔枼这个称呼也不错,可我更喜欢别人叫我主子。”

“呵、呵呵。”白希若尴尬的后退了一步,“听说,你找我有事?”

“噢?”魔枼似乎吃惊了一下,眼神在白希若的身上扫了扫,“哦,原来是你。抱歉,我不太喜欢做见人的功课。”

尼玛!原来见人还需要做功课的!怎么不直接说自己记性不太好?

“请吧。”魔枼随手一点,一个红木座椅突兀的出现在白希若的身后,“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聊聊。”

“要聊什么?”白希若慢腾腾的坐了下来,直到现在她还没从魔枼那友好的面容之中反应过来,看着他的那些凶残无比的手下,怎么着也不会想到,魔枼这家伙竟然像个翩翩公子。

“你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的。”魔枼用手轻轻划着水面,若有若无的眼神轻轻的放在白希若的身上,“这点让我很好奇。”

“掉到下水道里,不小心死过来的。”白希若眼睛一翻,打算睁着眼睛说瞎话,虽然她的这话也不算错。

“下水道?”魔枼似乎愣了一下,随后他竟然展开了一个足以让人暖化的笑容,“还真是有趣的方式。”

“算是吧。”

“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问题?”魔枼伸出手掌,在水面上变化出了一朵黑色莲花,然后拿在手里把玩着。

“知道。”

“是全都知道,还是......”

“应该算是全都知道。”白希若随意的将身体靠坐在了那红木椅上,突然发现和魔枼对话有些轻松的她,让她缓缓放下警惕之心,“我现在很好奇,你和征道,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我原本的对手并不是他。”魔枼歪了歪自己的脑袋,“虽然之后我也不知道为何会变成他。”

魔枼将手里的莲花向前一推,那莲花就像是有了灵性一般,自动的飞到了白希若的面前。他冲着白希若微微一笑,示意白希若用手去点那莲花。

白希若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一脸笑容的魔枼,顿了顿,还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指,轻轻的戳了那莲花一下。

眼前的画风突变,原本慵懒的浸泡在水池内的魔枼不见了,出现在白希若面前的竟然是一幅通天彻地的硝烟战场!

这场战争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战场的场地之上,满满的都是尸体,而魔枼,身穿一身黑色铠甲,带领着身后无数的战士朝着漂浮在半空之中,那座金色的天城冲去。

“天帝!滚出来!”

一声呼喝犹如雷声滚滚,震耳欲聋响彻云霄。

“魔枼!”跟随在那呼喝声之后的,就是一声平静如水的天音,“你破坏天道强攻天庭,早已罪该万死!”

“征道?”魔枼听到那天音似乎愣了一下,整个人在半空之中就是猛的一顿,“难道你、你要领兵与我对决?”

“你的对手本来就是我。”征道的身影出现了,站在他身后的还有那三十六个神将。

“可是,我们不是说好的......”

画面在此猛的一顿,所有的人物和动作都像是按了暂停键,随后,不知从哪里冒出的烟火,缓缓的将这画面点燃,一点灰尘尽去,重新出现在白希若眼前的,又是那个水池,和浸泡在水池之中的魔枼。

看着一脸微笑的魔枼,白希若稍微呆了呆。

“你和征道原本就认识?”

“何止认识。”魔枼缓缓伸了一个懒腰,“很久之前,我们还在一个书院就读,一起修习武术。”

“卧槽!真的假的?”白希若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脸庞,“那你们到底是怎么打起来的?”

“我也不知道。”魔枼垂首,像是一脸的落寞,“原本我们早就约定,若是我带兵攻打天城,他将绝不插手。他虽是神首,可天城并不归他管理。也不是他的所属势力。可谁知,在我快要攻打下天城的那一刻,他却出现了。”

“这么说,是他先失信于你?”白希若愣了愣,表情有些不知所措。

她开始不知道到底是相信自己的判断,还是相信眼前魔枼所说的一切。眼前的迷雾越来越重,重的她似乎喘气都觉得困难。

“你可以选择不相信我。”魔枼抬头笑了笑,“毕竟你与征道认识要先与我,对他的信任,要比我重。这点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

“我不知道。”白希若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越来越茫然。

“若丫头。”魔枼突如其来的一声“若丫头”让白希若怔住了,“或许你自己也不明白,你到底是喜欢征道,还是恨他?”

魔枼缓缓站起了身,较好的身材一下子就展现在了白希若的面前,让白希若下意识的就闭上了眼睛,他微微一笑,抬脚踏在了水面之上,像是修行了凌波微步,在水面上神情悠闲的站定,随后伸出手,为自己披上了一件凭空出现的黑色长袍。

“你为何不敢看我。”魔枼充满磁性的声音在白希若的耳边响起,“还是因为,由于我们是死对头,所以看见我,就想起了征道?”

白希若不说话,只是紧闭着双眼,她的双手紧紧握着,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有什么在被魔枼一下又一下的敲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