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变装之后,庄湄满意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并习惯性的对自己说:“庄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明天是新的一天。新的一天。”
指南针、打火机、氧气机、小暖灯、电子地图导航仪、帐篷、压缩饼干等户外生存必备物品全部装进背包中,庄湄这才发现,她千辛万苦将物品准备好,可偏偏忘了取现金,而吴洱善从来不用现金,她的钱包里全是卡,有时候她们出去约会,吴更是连钱包都不带,直接刷脸或者指纹。至于她,更是完全用不到钱,吴洱善还语重心长的说,钱经过那么多人的手,多脏啊,用卡才最方便。
这时候回卧室拿包,是不明智的。
庄湄背上背包,已经快到十二点了,她没有多余犹豫的时间,只能等到了外面,看能不能顺手从什么人身上“蹭点儿”了。
她要的现金也不多,够她接下来几天生活、买火车票就成。
轻轻呼出一口气,庄湄打开门出去了,走廊上静悄悄的,一个人也没有,她低着头钻进电梯里,电梯也没停,一路到达1楼。
1楼除了前台,也只有两个清洁工在低头打扫,前台似乎是看了她一眼,但也没叫她,庄湄步速正常的走到门口后,狠狠的出了那口不敢喘的大气<divclass="contadsr">。
多少天了,她终于卸下一身防备,获得了眼前的小自由,而她要继续向前走,获得今后的大自由。
她从北山庄转到南山庄那边后,渐渐看见了还没有收摊的流动酒馆,和一些卜卦,卖稀奇玩意儿的小店,也看见了零零散散的游客。
庄湄观察了半天,还是觉得这些夜游的旅客个个精神抖擞,根本不好下手,她向那些流动的小酒馆走去,随意拨开了一个小酒馆的帘子。
“!”庄湄还没进去,整个人就僵在那里,要说这还在营业中的小酒馆起码有十五家,这十五分之一的概率是多么低的概率,她怎么会随机抽中一家,这一家小酒馆的灯火阑珊处,就坐着一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人——
“小姐啊,我们有上好的雪山桃花酿,今晚上做活动,喝一斤送一斤啊。”店家是个瘦骨嶙峋的长胡子老先生,留着道士头,他一开口招呼,庄湄就转过身去,离开了这家小酒馆。
走到一半,她又转过身去,瞧那酒馆招摇的酒旗看过去——没有钱,就算她跑到天边去,也要立刻陷入困境。
于是,庄湄就再次回到这家小酒馆外,借着重重的帘幕的遮挡,她望向就坐在小竹窗边自斟自饮的詹半壁,看着看着,庄湄不禁失笑,她是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她要费尽心思去偷詹半壁的钱包。
自嘲半刻,庄湄就打气精神来。
詹半壁一边喝酒,一边看书,神态逍遥,也不知道要喝多久……而庄湄只能守株待兔,她等了大约二十分钟,詹终于结账离开,庄湄跟在詹身后,很快就在卖手工艺品的货摊旁找到了下手的机会,她趁着詹在选小摆件,就偷偷下了黑手,抽走了詹的钱包。
捏着一下就到手的钱包,庄湄就淡定自若的从围观摊主手作手艺的人群中走出来,她在想,要是有一天她弟弟看到她这个做姐姐驾轻就熟的偷别人东西,不知道会不会惊讶的晕倒过去?她一定会老老实实告诉弟弟,第一个教她偷东西的是温禧,她这种程度的小偷小摸,根本比不上温禧的一个小指头。
闪身走进窄巷子里,庄湄连忙打开詹的钱包,嚯!庄湄再次僵在当场,她拿着钱包向下倒了倒,除了几块钱零钱之外,连一张五十块钱面额的纸币都没有?!!!庄湄张张嘴,印象中,詹的钱包里肯定会有现金的,庄湄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刚才她看见詹在用现金付酒钱……真是天价的雪山桃花酿,詹一定是喝了好几斤才能一次掏空自己的钱包。
这时候,詹肯定已经发现自己钱包丢了。
庄湄知道自己不能再回已经被惊扰的“羊群”中作案,她看了一眼时间,不能再等了,庄湄用力握紧詹的钱包,她望着那些□□和信用卡,又环顾这条小天街上的路标指示牌,最终发现离她这里一百米远的地方有一个自动取款机。
她立刻飞奔到取款机前,随意从詹的钱包里抽出一张卡,塞了进去,当提示安全的声音响起时,庄湄额头上的汗都滴了下来,她咬紧下唇,开始孤注一掷的输入密码。
按下确定键的时候,庄湄握紧拳头——
【请选择您需要提供的服务。】
庄湄弯起嘴角,低声说道:“我就知道是这个密码……我知道!……我就知道……”
庄湄起初只打算从一张卡上取部分现金,后来也许是贪婪作祟,也许是为了追逐那种知道詹半壁所有□□密码的雀跃感,庄湄从詹的每一张□□里都取出了不同金额的现金。
到最后,她才感觉到钱取得有点多了,她背上背包的时候感觉有点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