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个备注,许晏殊眉宇间的情绪顿时变得柔和起来,他起身走到一边的空房间,关上门之后才将电话给接了起来,
“喂,胜意,是我!”
“姜正宇告诉我你过几天就要来蓉城实地考察了,是真的么?”
这个大嘴巴!
许晏殊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本来还想着突然出现给小姑娘一个惊喜,没成想早早的就被队友给漏了题。
他转身靠近窗台,看着外面的风景,眼底的情绪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终于可以放手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他会好好努力,尽可能地缩小两个人之间的差距之后再往下一步走。
“嗯,对,下周二的航班。”
得到肯定的答案,胜意的语气明显变得雀跃起来,“那我到时候去接机……”
“不用,你忙你的,等我忙完之后就去找你。”
毕竟他是个男人,又比胜意大这么多,总不能一直让小姑娘做主动的那个人。
“好,那我在京都等你!”
……
许晏殊正打算正式向黄东升辞行,就接到了对方打来的电话,邀请他品鉴新的的红酒。
“我看谢欢虞那边一直没动作,似乎并没有打算要捞谢君阳。”
“要说别人也就算了,作为亲生女儿在这种时候还无动于衷,是不是有点不合常理了?”黄东升自顾自地开口说道,一边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末了才抬头看向对面的许晏殊。
听出了这话里的试探意味,许晏殊眸色骤然一沉,随即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
“虎毒不食子,某些人连畜生都不如。”
黄东升何等人物,当即就听出了这话里的弦外之音,他脸色骤然一变,“你是说?”
“对,我也是不久之前才发现的,”许晏殊笃定地点了点头,言语间十分谨慎,“为了能够完全掌控对方,谢君阳偶尔会动用私刑,我猜想谢欢虞大概就是因为这个才不想捞人的。”
任何投靠都需要诚意,尤其是像眼下这种没有利益作为纽带的情况下更是如此。
好歹自己也在谢家行走了这么多年,如果说一点内幕都不知道的话,未免难以让人相信。
许晏殊暗自斟酌着其中的尺度,而他如何都不会提及这次能如此快成事是因为谢欢虞在背后推波助澜。
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放过,这个谢君阳未免也太畜生了些吧?
黄东升脸上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得凝重起来,他意味不明地摇了摇头,再次庆幸自己这次没有拖泥带水,如若不然指不定哪天就被对方反咬一口了。
虽然常年混迹在商场上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手段,但总得该有点底线。
而像谢君阳这样的行事风格,简直是丧心病狂……
黄东升似有感叹地开口,“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谢欢虞在这个时候选择明哲保身也都可以理解,又或许她早就在等这样的一天。”
提到这个问题,许晏殊突然想起此前在自己问到地下室时,谢欢虞脸上流露出的惊恐,眼神在不经意间就变得复杂起来。
乱花渐欲迷人眼,此前他一直认为谢欢虞是从小受尽宠爱的小公主,而现在看起来这个认知是完全错误的,她在谢家所受的折磨或许不比自己经历的少。
见此,黄东升饶有兴味地询问说道,“怎么了?难不成你现在对那丫头还……”
“您误会了,”没想到会造成这样的误会,许晏殊不禁有些苦笑,“我只是觉得人心这个东西挺复杂的,有时候眼角不一定为实。”
黄东升似有同感地点了颔首,“是啊,即便我和谢君阳认识这么些年,也都没看得出他是如此的丧心病狂。”
这个话题算是告一段落了,两个人又闲聊几句玩笑话,黄东升临了又不可避免地问及了创业的事情。
“嗯,我计划着先过去看看场地,等手续差不多弄好了就正式动身过去。”
“而我今天也是来向您辞行的,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关照。”
黄东升似有了然地点了点头,一边端起手边的高脚杯朝对面的人扬了扬,“相较于京都,蓉城的确是更有发展前景,期待你能够在那里大展拳脚。”
庆幸对方没有继续刨根问底,许晏殊暗自松了一口气,他从善如流地端起手边的红酒,高脚杯在半空中碰撞出清脆的声音,
“那我就承您吉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