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意,你听我说,是我让正宇暂时不要告诉你的。”
闻言,秦胜意抬眸毫不犹豫地剜了许晏殊一眼,随即自顾自地转身坐到了旁边的沙发上。
许晏殊跟着转身,在胜意面前蹲下身子,看着对方好声好气地开口说道,
“胜意,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对你有所隐瞒了。”
不管自己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和想法,胜意都有对此表示抗议的权利。
而看着小姑娘这么生气的样子,许晏殊也都开始质疑自己是不是不该在这件事情选择隐瞒。
“真的么?”秦胜意下意识地反问了一句,随即缓和了脸色,“晏殊哥,你别总拿老眼光看人好不好?”
“我现在没你想的那么脆弱,我也可以保护你的!”
尽管知道这样的隐瞒是出于善意的,但她还是不能接受,在她看来朋友之间就是应该要同甘共苦的,也是真的很不喜欢在关键时候排除在外的感觉。
秦胜意一脸认真地看着许晏殊,自己不想让他觉得她永远只能是那个被保护的人,时过境迁,现在她完全有信心和他共同进退。
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许晏殊心下微微动容,这还是生平第一次除了家人之外表示要保护自己的。
许晏殊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直到两人讲和,姜正宇才敢上前,刚在软塌前坐了下来,就收到了一记冰冷的眼刀。
“所以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举报的时候,不是什么都没发现么?”
面对询问,许晏殊开始不紧不慢地讲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其中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谢欢虞的名字。
姜正宇不动声色地碰了碰晏殊的手肘,心想着这人未免也太实诚了些,类似于这样的细节其实也不是一定要说的。
秦胜意微微诧异,再想到此前谢欢虞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才隐约明白了对方为什么会这样做,
“可能谢欢虞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真的受了很多苦,所以才愿意选择帮助晏殊哥。”
许晏殊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说到底还是谢君阳自己多行不义必自毙,但凡他没有丧心病狂地虐待亲生女儿,大概也都不会这么快倒台。
思索间,男人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复杂。
按照道理来说在这件事情上他应该感激谢欢虞的,可……就希望以后各自安好吧,他也就不会想着去找谢欢虞的麻烦。
姜正宇临了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胜意,你来京都告诉舅舅了么?”
“我……目前还没有!”秦胜意被问得有些心虚,吞吞吐吐地回答说道。
当猜测到谢君阳被拘留可能是因为晏殊哥有所动作,她整个人就坐卧不安,冲动之下就直接坐飞机来到了京都。
舅舅又不是傻子,她如此的冲动行事,舅舅肯定会起疑心。
姜正宇心下一阵恼火,却又不得不按捺下脾气,径直开口说道,“走,去机场,马上回蓉城。”
——
得知谢君阳被拘捕的消息,最气愤的人莫过于是周泽浩了。
问候了谢家的十八代祖宗还不够,他当即将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还没把许晏殊怎么着,反倒是先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周泽浩暗自将牙齿咬得咯吱作响,额角的青筋接二连三地爆出,眉宇间全然是一片阴郁之色。
既然老东西这么没用,那就用不着出来了,干脆在大牢里颐养天年好了。
稍稍冷静之后,周泽浩才低头点燃了夹在指尖的雪茄,吞云吐雾见眸光逐渐变得晦暗深沉。
既然不能假手于人,那他就亲自会会许晏殊好了。
再怎么样他也算是自己的哥哥,亲自将他的尸体交到周氏夫妻手上,也算是报答了他们多年来的养育之恩了。
思索间周泽浩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浑身冷厉的样子像是刚从地狱回过来的恶鬼。
将快要抽完的雪茄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起身来到落地窗前,拿出手机拨通了许晏殊的电话,
“许总,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
那头的人对此供认不讳,轻描淡写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这也不过就是正当防卫而已,周少你说呢?”
“我之前果然没看错,许先生果然并非泛泛之辈,”周泽浩意味深长地开口说道,“怎么样,许总最近还忙么?找个时间出来坐坐。”
“我闲人一个,随时都能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