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芊落秀眉紧紧蹙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也因过度思索而微微皱起。
她的内心深处暗自思忖,人的性格绝不可能毫无缘由地突然转变。
就算这人是世间一等一的伪装高手,也绝无可能数十年如一日地戴着虚假的面具,骗过身边所有人。
这中间必定发生了什么足以颠覆他认知和价值观的大事,可在这短短数月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这变故背后的真相,无人知晓,就像一团厚重得化不开的迷雾,紧紧笼罩在她心头,挥之不去。
让她愈发急切地想要一探究竟,揭开这层层迷雾背后的秘密。
正当覃芊落沉浸在深度思索之中,大脑飞速运转,试图从这一连串事件的蛛丝马迹里找到关键线索时。
那一直散发着柔和光芒、承载着重要信息的光幕毫无预兆地“啪”一声,骤然黑了下去。
原本清晰呈现的画面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片死寂的黑色。
仿佛从未出现过那些影像,也从未记录过这位县令的种种变化。
凤卿云看着骤然黑掉的光幕,原本灵动的双眼瞬间瞪大,眼中满是诧异与震惊之色。
在她长久以来的认知里,凭借自己独特的能力,天玄境内任何她想要探寻的事情,都会毫无保留地清晰呈现。
无论是深宅大院里的隐秘之事,还是市井小巷中的家长里短,又或是朝堂之上的权谋争斗,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可如今这般突然黑屏的状况,实在是前所未闻,完全打破了她一贯的认知,让她一时之间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覃芊落也同样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疑惑不解,她忍不住问道『云宝,是你出故障了吗?
怎么好端端的,画面就这么没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焦急,试图从凤卿云那里寻得一个合理的答案,解开这莫名黑屏的谜团。
凤卿云的神色凝重,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她那白皙的脸颊缓缓滑落。
她紧闭双眸,将自身的感知力毫无保留地释放开来。
那感知力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化作一道道无形的波动,向四周扩散。
这些波动又像细密的蛛丝,渗透进她周身的每一处角落。
从核心数据的精密运转,到感知系统的每一个细微节点,从能量的有序流动,再到信息的交互反馈。
她都反复甄别,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仿佛在进行一场关乎生死存亡的深度扫描。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积蓄力量,每一次呼气又带着一丝紧张与期待。
她的眼神中满是专注与执着,仿佛在与一个隐匿于暗处、难以捉摸的敌人进行一场无声却激烈的较量。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她和这场自我检查。
然而,当她满心期待地睁开双眼,却发现一切正常,没有任何故障的迹象。
可那本该呈现出世间万象的光幕,却依旧如死寂的夜空,漆黑一片,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慌。
没有一丝光亮,没有一点声音,没有半点恢复的迹象,仿佛被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封印住了,与外界彻底隔绝。
时间仿若故意捉弄人,在众人满心的疑惑与焦虑中缓缓流逝,每一秒都显得无比漫长。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就在大家几乎要陷入绝望之时,那黑屏许久的光幕终于有了细微的动静。
先是边缘处泛起一丝微光,像是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在黑暗中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那么珍贵。
而后,光芒逐渐蔓延开来,光幕缓缓亮起,画面由模糊变得清晰。
只见那位县令脸上挂着诡异而又满足的笑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口泛黄的牙齿。
迈着悠然自得的步伐,从一间茅草屋中不紧不慢地踱步而出。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得意与张狂,仿佛刚刚完成了一件足以改变他命运的大事。
覃芊落原本紧蹙的眉头拧得更紧了,双眼如鹰隼般锐利,一眨不眨地紧盯着画面。
她的目光在县令那得意洋洋的神情和茅草屋之间来回游移,像是要将两者看穿。
她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那间屋子,从屋顶层层叠叠、被风吹得微微晃动的茅草。
到墙壁上粗糙干裂、仿佛在诉说着岁月沧桑的泥坯。
再到屋前几株在微风中瑟瑟发抖、显得无比孤寂的稀疏杂草,每一处细节都不放过。
可映入眼帘的,只是一间普普通通、再寻常不过的茅草屋,毫无特别之处。
但她心中的疑惑却如被点燃的火焰,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这样一间看似毫不起眼的屋子,为何会让凤卿云那强大的感知能力出现异常。
甚至像一道坚不可摧的壁垒,硬生生地屏蔽了她的探查?这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是某种神秘的阵法,还是有一股强大的神秘力量在暗中操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