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周围的人先是一愣,紧接着忍不住发出一阵轻笑。
有人笑着摇头,有人跟着起哄,气氛也变得更加轻松活跃起来。
覃芊落听闻女子这番半真半假的调侃,笑意不自觉地在嘴角蔓延开来。
她眉眼弯弯,眼眸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恰似春日里最和煦的暖阳,让人心里暖烘烘的。
她抬起手,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过嫩绿的柳枝,指尖轻轻点了点女子的鼻尖。
眼中满是宠溺,就好像在看一个调皮捣蛋却又格外惹人疼爱的孩子。
“你呀,”覃芊落的声音轻柔,带着几分纵容,“总是这么古灵精怪的。”
覃芊落心里十分清楚,这女子平日里大大咧咧、风风火火。
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可实际上心思细腻得如同细密的针脚。
她这么打趣,哪里是真的在吃“新人”的醋。
分明是察觉到了那十几个新来书生的局促与不安,想替他们缓解紧张。
覃芊落早就留意到那些书生们的模样,他们站在一旁,眼神闪躲,像是受惊的小鹿,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有的微微低着头,手指不停地揪着衣角,有的时不时偷瞄一眼这边,一接触到别人的目光,又赶忙慌乱地移开视线。
念及此处,覃芊落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佯装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开口笑着嗔怪道:“你呀,整日就知道耍贫嘴,这张嘴跟抹了蜜似的,甜得能把人给哄晕咯,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既然这么会说,干脆去锦绣郡的书肆当掌柜吧。那边的掌柜今年中了举,满心想着专心仕途,那位置正空着呢。
凭你的本事,去了保准能把书肆经营得红红火火。
说不定还能把那些文人墨客都迷得晕头转向,天天往你那儿跑,就盼着听你说上几句呢。”
那女子听闻覃芊落的话语,一时间,惊喜如同一簇绚烂的烟火在她眼眸深处轰然绽放。
双眸瞬间瞪得又大又圆,满是难以抑制的惊喜与难以置信。
她的嘴角高高扬起,脸上的笑容比春日里盛开的任何一朵花都要明艳动人。
仿佛整个世界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喜讯而亮堂起来。
激动与兴奋让她的双腿微微发颤,甚至来不及过多思索,她便“扑通”一声双膝跪地。
声音因为太过激动而微微发颤,却又饱含着十二分的坚定:“多谢主子恩赐!主子如此厚爱与信任。
属下愿肝脑涂地,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负主子所望!
往后定将书肆打理得有条不紊,让生意蒸蒸日上,为主子分忧解难!”
她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额头触地,久久不愿抬起,满心都是对覃芊落的感激与忠诚。
覃芊落嘴角噙着一抹温和而亲切的笑意,不紧不慢地微微摆了摆手。
语气轻柔却又自然而然地透着上位者独有的威严与从容:“快起来吧,往后用心做事便是。
书肆虽小,却也关乎着诸多事务,维系着文人墨客的交流与知识的传播,我信你能做好。”
她的声音如同春日里的微风,轻柔地安抚着众人的情绪,让周围的气氛愈发轻松愉悦。
此时,新来的那十几个书生,原本紧绷得如同拉满的弓弦般的神经,也在这轻松欢快的氛围中逐渐松弛下来。
他们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纷纷投向跪在地上谢恩的女子,眼中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浓浓的羡慕之色。
在他们眼中,掌管书肆,不仅是一份体面的差事,更是一个能够充分施展自己才华、获得成长与进步的宝贵机遇。
一想到自己还在努力融入这个新环境,而她却已经获得了如此重要的职位,心中的羡慕之情便愈发浓烈。
覃芊落此番前来,其实有着两个至关重要的目的。
其一,她是带着凤卿云一同,让她观察这几人一番。
看看是否有人品行不端、心怀叵测或暗藏异心。
以确保身边所留之人皆为可靠忠诚、值得托付重任之士。
其二,今年有好几个书肆掌柜凭借自身扎实的学识和不懈的努力参与科举,最终都高中功名。
书肆作为传播知识、交流思想的重要场所,不能长时间无人管理。
于是,她便亲自前来,从这些人中挑选几个合适的新掌柜人选。
她仔细考量每个人的性格特点、学识水平、管理能力以及待人接物的方式,希望能为每个书肆找到最匹配的管理者。
那些决定留下来的人,看到那女子成为了书肆掌柜,心里要说不羡慕,那肯定是自欺欺人。
但他们心中没有丝毫的不服气和嫉妒。毕竟,他们长期跟随锦瑞昭王,对自家主子的行事风格和用人标准了如指掌。
他们知道,锦瑞昭王可不是那种听几句奉承话就轻易做出决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