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沈清风知道了这件事,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等到她自己挣到钱再说了。
她也没有矫情,欣然答应了。
毕竟沈清风和许宴还是不一样的。
虽然论起交情,许宴和她更深,但是他们毕竟只是朋友关系。
她已经欠他良多,不好意思再欠更多了。
而且据她对许宴的了解,他的恩情,接受了就很难再还回去。
她要把当初他花在自己身上的钱都还回去,他知道了是肯定不会收的。
到时候,她还他的恩情还得费番功夫。
而沈清风和她有血缘关系,照顾她也是他的一份责任。
哥哥照顾她是天经地义的,日后也多得是她回报沈清风的时候。
比如孝敬老爷子和他的父母,再比如好好工作,多帮他的公司挣钱。
沈清风见她情绪好了不少,这才敢问:“还是第一次见你哭成这样,这是在哭什么呢?”
沈晚想了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就是想哭了。”
或许是在哭自己千疮百孔的身体。
又或许是在哭世事无常。
当初她在陆家无依无靠的时候,陆临以上位者的姿态,可以随意决定她的人生。
她弱小得只能在他的身边苟延残喘,小心翼翼地计划着逃生。
而如今,她自由了,而陆临后悔了。
他们的位置对调,小心翼翼又卑微的那个,变成了他。
他开始明白了自己究竟错在哪里。
他开始理解她,开始理解她所需要的尊重,也知道该如何做才能让她开心。
只是她现在已经不需要他的理解了。
其实他们本不必如此的。
他们是曾相爱过的,若是在他们相爱的时候,他就明白这些道理。
又何必走到今天这一步?
何必在陈阿姨的坟墓前,如此不体面地清算当年的账。
“今天过后,我不会再因为陆临的事情,掉一滴眼泪。”
沈清风摸了摸她的头发,眼中满是心疼:“傻瓜,流泪又不是罪,人都有心情不好,需要发泄的时候。”
“不管是因为陆临还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
“心里憋的情绪太多不是好事,有时候哭出来,反而对身体有好处。”
“只是不要哭坏眼睛就好。”
沈晚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我还以为你会恨铁不成钢,觉得我对他余情未了。”
沈清风忍不住笑了,“你这是什么话?人在面对深刻的记忆时,情绪会有所触动是很正常的事情,这是人之常情。”
“至于你是不是对他余情未了,我又不是没长眼睛,这还能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不会把心思放在让自己不开心的事情上。”
沈晚笑了笑,心情放松了不少。
“对了,表哥,我不想再跟陆临有任何纠缠,给我爸妈迁坟的事情,要麻烦外公了。”
她不可能让爸妈和陈美晴葬在同一个墓园。
不是对陈美晴有意见,而是为了避免祭拜的时候遇到陆临。
而且她目前是准备定居在金都的,就算经常外出出差,闲暇时间也会回沈家陪陪老爷子。
把爸妈安葬在金都,也更方便她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