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十分之一?那敌人岂不是认为我方戒备松懈,会趁夜袭营?”
“城中兵力远不足拒敌,望将军慎思,切勿听信小儿之言啊!”
“此人来历不明,又曾是曹兵,将军不可不防。”
……
目送祁寒大摇大摆离开,谋士们眼露惊惶之色,立刻涌上前来劝阻。
严纪摆了摆手,盯着那人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鹰目中闪过一抹狠色:“祁寒,你的安排最好能够奏效,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城中战备紧急,一时间没人顾得上祁寒,他初来乍到没有住所,赵云只得领他到自己营房。
“咱们就住这儿?”望着巴掌大的营舍,祁寒咋舌。房中陈设相当简陋,只几样简单的家具。唯一的矮床,也不似能容下两个人。一条长几,一张木凳,在昏黄的灯光下泛着柔润光泽,简朴整洁。案几上摆了几卷兵书,扉页粗糙破旧,显示主人经常翻阅。
赵云点头:“是啊,就住这里。”
说着将床上被子平平展开。
祁寒挠挠头,面露犹豫,终于忍不住问:“那,我睡哪儿?”难不成要睡在同一个被窝?
“自是与我共榻。”赵云似乎并未多想,铺好床坐回案前,顺手拨亮了灯芯,拿起半卷太公韬略置于灯下细看,“暂且忍耐一阵子,待战事结束,主公自会安排府宅与你。”
祁寒怔了怔,心里还是有点别扭,对三国的男人们经常同榻而眠秉烛夜谈接受无能,转身朝外走去:“那我再去拿床被子。”
赵云摇头:“严将军纳你之言,下令全军休息,此刻仓官已经就寝了。”
“那……那总不能盖一个被子吧?”祁寒瞪大了眼。
赵云看他一眼:“我不用盖被,和衣而眠即可。”
“那怎么行?!”祁寒不同意。
其时已过霜降,北方天气冷肃,这几日寒气入侵,他肋间伤势还隐隐作痛,赵云可是英雄大将,怎么能因为自己让他着凉?
“不妨事的,你不要多想,且安心睡下便是。”赵云见祁寒面带愁容,便搁下兵书走出门去,不一会儿端回来一碗热粥一碟咸菜。
见到热粥咸菜,祁寒肚子立时咕咕几声,他耳根一红,忙道了谢接过粥菜吃喝起来。心里却想:“不是说军士们都已睡了吗,这又是从哪弄的?”
昏黄柔和的灯光把赵云的身影投在墙壁上,拉的很长。
赵云坐回案前便不再看他,倒是祁寒,一边嘬粥,一边若有所思望着壁上修长健硕的身影发呆。
这是真正的赵云……不是做梦也不是电视剧……
而是有血有肉,看得见摸得着的赵云。
再不是演义中不可触摸的一颗明星,他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还救了自己。
祁寒呆了半晌,心绪起伏,终于接受这个事实。待他回神,将目光从壁上身影收回,正对上赵云看过来的眼睛。
不等祁寒反应,下一秒,赵云已经起身欺近他身前,蓦地伸出手朝他摸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