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真境高手打架,她惹不起!
却见其中一人突然向她这边厉目扫来,萧琰便听见耳边传音:【萧悦之,我是晋王,速回大营通知萧曈,派武骑上将军救援——清川郡主被蕃僧洞真境后期追杀,已往山脉西去。】
萧琰脸色顿时变了,踏在雪地上一个腾空,躲过晋王的对手突然隔空拍来的一掌,回身跑得风快,跑出三里地后扬声喝令:“紧急命令,各火立即回撤下山!违者,斩!”
她掠身过去找到马永忠那一火,掏出团主令牌掷给马永忠,语气疾速的命令道:“你快马回营,禀报许都尉,请萧将军派武骑上将军到青加山脉。”
众人的脸色都变了,武骑上将军,那可是洞真境高手!
萧琰跟着传音给马永忠:【清川郡主被吐蕃洞真境后期宗师追杀,目前往山脉西去,晋王被洞真境敌人拖住无法救援。】
马永忠的脸色更黑了,话也没多说一句,击拳行了个军礼,便以手中木棍撑地,划着雪板飞一般下山去了。
萧琰跟着命令这一火的火长:“传我令,下山后,人马集齐,立即回营,不得有误!”
那火长肃然行礼,“是,校尉。”洞真境高手打架,可不是闹着玩的,有多远躲多远,尤其是在雪山这地方,万一引起雪崩,他们可就惨了。
萧琰丢下一句“我去青加山脉西边”,人已在几十丈外。
那火长担忧的看了她一眼,一挥手,“下山。”带领一火士兵往山下滑去。
萧琰心里忧急,清川郡主若是在静南军驻地被杀那可糟了!静南军、萧氏与河西都要震动,倒霉的可不是一两人,至少七姑母的军主之位保不住了,怎么降罪还是两说。
以她目前的境界当然没想着能抵挡住一位洞真境后期,她此时来不及想吐蕃人怎么知道清川郡主已经是洞真境,只想着赶过去见机行事,多一人多一分力量。
她身上封住的窍穴已经冲开,气息回到登极境,背上负的被袋也早被她抛了,手里折了根树枝,点在雪地上借力,疾奔往西掠去。
奔出几十里地后,她看见前方有打斗的痕迹,便延着那痕迹去,掠出又二三十里,听见东北方向有喝声,她循声过去,便见雪地里一个蓝袍右衽戴黑冠的男子正和一个红衣黄帽僧人激斗。
又是洞真境?!
萧琰认出那僧人是吐蕃僧的打扮,立即提气向那蓝袍人道:“我是梁国公府萧十七。武骑上将军马上过来,请问郡主往哪边去了?”
那人激斗中回头一眼,拍出一掌疾退三丈,趁机说话道:“去西南方向!”
那红衣僧人已经逼了上去,那人已经无暇说话。
萧琰掠身就走,往西南而去。
山上昨夜才下过雪,雪很厚也很松软,萧琰只庆幸现在没有下雪,否则这每隔几十丈一个圆洞——分明是树棍借力时戳的洞——她就看不见了。
洞真境高手虽然能够踏雪无痕,但有个支点借力总比在松软的雪上掠行要省力,而且速度更快——萧琰觉得如果她是清川郡主,肯定不会用踏雪无痕来摆脱境界明显比自己高的高手追杀,拼内力消耗也拼不过人家呀!洞真境初期与洞真境后期的差距太大了,不可能越阶拼内力。
如果她是清川郡主,萧琰一边追寻一边心里思考,面对不能力敌的高手,那就只能智取了,在青加山脉这种环境下,其实还是有利的,因为地形险恶而且多变。
萧琰循着忽断忽续的痕迹追踪出十几里,经过一道两尺宽的冰隙,见两边的雪有塌落的痕迹,判断清川郡主应该在这里和敌人交过手,雪地上还落有血迹。
她循着血迹往前,掠出十七八里后,便见前方一道凸出雪地的黑崖断了一半,崖下又是一道冰隙,这道冰隙有三尺多宽,看不见底。
冰隙边的雪上滴有鲜血。
萧琰看着那血迹皱眉,心想:清川郡主究竟是继续往前去了,还是落下了冰隙?
这里没有战斗的痕迹,想来清川郡主在这个地方并没有被对方追上。
如果她是清川郡主,她是继续往前方奔逃,还是落入这深不见底的冰隙下隐藏?
萧琰只想了片刻,便解下腰间的登山索,将索头的铁爪握在手中,飞身往冰隙下跳去。
一路呼呼的风声从耳边灌过。
萧琰落下约摸三十丈时,才用爪钩在冰壁上一抓,内力聚目,往两边冰壁上下都仔细观察了一阵,没有发现异常,又继续往下落。
她十丈十丈的往下落,索钩入壁便观察一望如镜的冰壁上是否有落剑的痕迹——她记得清川郡主是用剑的。直落下三十丈,冰壁还是平滑如镜,没有剑尖戳入的痕迹。
幸好冰隙不宽,她目力望去,对面也能迅速检视一遍。
她决定再落三十丈,如果还是没有痕迹,清川郡主就是往前而去了。
她又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