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北风吹着,鹅毛般的大雪不停的落下,将大地铺上一层雪白的绒毯。此时已经是亥时(21点)了,因为下雪所以根本就没有什么星光,天地间一片昏暗。
就在这样的夜晚,在靠近风临王朝北方边境城市天镜城郊外的路上,此时正走着一队人马。
一辆破旧的随便用木头钉起的牛车车棚之中,张氏和陈怜淑、陈怜慧三人正紧紧地抱坐在一起,缩在一条棉被中被冻得瑟瑟发抖。雪地路滑,牛车晃动频频,三人不时被颠簸得东倒西歪,苦不堪言。
“娘,娘,我好冷啊,咱们还有多久才到地方啊?我要受不了了!”
本就干瘦的陈怜淑虽然身上已经穿上了一件厚厚的棉衣,但是仍然冻得嘴唇发紫、牙齿发颤,说话都快要说不出来了。
“就快了,你们的父亲说前面那座山就是了,只要上了山就到家了。”
将陈怜淑搂进怀中,张氏也感到自己浑身冰冷,似乎血液都冻僵住了。
虽然在进入北方地界的时候,张岐山就给张氏、陈怜淑和陈怜慧母女买了全套保暖的棉衣、棉裤和围巾,但是一直在南方生活的三人还是被北方这零下二十多度的气温给冻坏了。
尤其是从今天白天就开始下的这场大雪,一开始从没有见到过雪的三人还好奇了一阵子,可紧接着的大风和寒冷又将三人逼得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的期盼着快点达到目的地。
一身肥肉的陈怜慧此时的表现,较张氏和陈怜淑来说还比较好一点,毕竟那一身的肥肉也不算是白给的。她张开肥厚的大掌,将张氏和陈怜淑都搂进了自己的怀中。
这一路上。长途跋涉,而且张岐山并没有给她们准备一辆好的马车,而是就将从小村子中得来的那辆牛车让人给做了个车棚。
在北方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如此粗糙的车棚四处透风,让张氏三人可算是吃尽了苦头。
一直在陈家庄作威作福的张氏和从小在陈家庄嚣张跋扈、娇生惯养的陈怜淑和陈怜慧二人何时受过这种苦,这半个月下来,不仅陈怜淑变得更瘦了。就连张氏都消瘦了不少。
但是陈怜慧却神奇的不仅没有瘦反而更胖了。这也让拉车的老黄牛的速度变得更慢了。
紧紧地将张氏和陈怜淑搂进怀中,陈怜慧哆嗦的说道。
“娘,我又饿了。”
“怎么又饿了。不是两个时辰前才吃过晚饭的?”
看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张氏无奈的摇摇头。
“娘,太冷了,我一冷这消耗就大。其实我早就饿了。”
不好意思的看着张氏,以前坏脾气的陈怜慧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不知道进退了。毕竟这里的人可没人会对她客气,她再不是以前那个颐指气使的五小姐了。
“可是这里哪有什么吃的东西,要不你先喝点水吧。”
低头看着一旁几乎都快结冰的竹筒,张氏要伸出去的手顿住了。
“给。我这还有个馒头,晚上的两个馒头我没全吃下,剩下的我偷偷藏起来了。一直放在怀中,还不算太冰。”
坐在中间的陈怜淑扭动了几下。抬手从怀中取出一个用丝帕包着的小包,递给了陈怜慧。
“太好了,我都要饿死了!”
开心的接过丝帕,陈怜慧打开来看着这个略有点压扁的馒头顿时感到一阵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