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谷苍看着她灵动的眼眸中闪烁着亮光，一双细嫩的小脚无处安放，最终伸进了绿盈盈的泉水池中，微微地划着水面。
他说：“我翻阅了旧典籍，在一本古书上找到一种失传已久的秘法。只不过这个秘法需要取一样东西。”
桑郁卿恍然大悟：“这样东西，在武城雷家？”
谷苍点头。
两人静默一阵，桑郁卿又问：“我听武城里的妖怪们说，有两个形迹可疑的凡人全身都罩着黑斗篷，曾经在武城周围一带出没，可是你和你娘两个人？”
闻言，谷苍难免警惕起来。他蹙起了眉头，盯着桑郁卿问：“你打听这个做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第四件神器，究竟是
不是在你手里。”既然人都已经到了自己地界，桑郁卿也不藏着掖着了。
她看着谷苍的脸色一沉，就知道自己所猜的事不离十之八九。
“唉。”桑郁卿望向了识海远处，没有再提起此事，而是说起了许久都没有说过的云衍。
“师父他，不见了。”
“……”
“我寻过很多地方，十一大川，四座天山，九洋七江，遍寻不到他的踪迹。我宁可相信他只是忘记了回来的路，而不是从此在这个世上消失……你知道吗？我活了两世。”
谷苍惊异地看向她，而桑郁卿却像是无知无觉一样，两眼放空。
“活了两世，最怕什么事都不受自己控制。如果不是要满足从前未达成的夙愿，那再活一世又有什么用呢？”
从桑郁卿的身上不断有颓废的丧气溢出，谷苍难得生出恻隐之心。
“万事难两全，你该早有这般觉悟才对。”
桑郁卿勉强打起精神，深吸一口气，笑道：“你说的有道理，所以你现在能告诉我，神器和你娘，你选择哪个了吗？”
合着这坑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谷苍迟疑了片刻，抬手将一把长戬化出，握在手心里，眼睛细细地凝视着它。
桑郁卿一愣，深感意外。
她还以为，
谷苍是在偶然的情况下得到的开天斧，因为担心别人会觊觎，所以一直私藏起来，没有使用的机会。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开天斧竟是被他化作了长戬所用！
真是鬼才！
谷苍淡淡道：“不必用那般眼神看着我，倘若不是这样伪装，只怕开天斧会先一步落在谷衔一的手里。”
他连爹也不叫了，可见此人在他心中的地位，远不如一把冷兵来得重要。
桑郁卿正想要问些什么，就听见谷苍率先一步开口解释：“其实开天斧要比其他神器早现世很多年，底下的人遵了他的命令去寻开天斧，刚开始很顺利，所以这把开天斧就到了我的手上。”
“这把神器本该早早地上交到他的手里，可不巧的是，那时候我无意中发现了他命人在暗中炼化药人、改造灵兽，甚至连我娘都被他利用。这神器，我当然不会再给他。”
桑郁卿想不通，“就算你不给，那他手下的人就不会把此事暗报给谷衔一么？”
“他们就是想报也来不及了。”谷苍眼中稍显杀机，“因为在他们传出消息之前，我就把他们都杀了。”
“……”
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不愧是狠人谷衔一的后代，那股子狠戾劲儿和他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