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承意殿屋顶上的玄衣使,似乎隐约听到室内传来了沉闷的撞击声。
细细一听,又好像根本没有,只是错觉。
亲自守在门口的赵义行更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来自祖奶奶的“陪练”,持续了大约一盏茶的时间。
烛音已经重新坐在了先前的椅子上,气息平稳,只有面色比先前更红润一些。
皇帝也站在原地,除了脸色有点白以外,也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
烛音端起茶盏,轻饮一口,心情颇好地翘起嘴角:“皇帝,你年纪轻轻的,身板怎么这样单薄?高祖皇帝当年虽是个书生,却也能提刀上战场的,可没你这么不耐揍。”
皇帝:“……”听起来高祖当年,似乎也没少挨打?
他无话可说,默默地往座椅上走,行动间衣裳碰到各个伤处……嘶。
等坐下去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又肉眼可见白了一层。
她下手真狠呐!
皇帝先前听到那话,还不以为然。
他对自己的武力还是挺有自信的,皇室子弟,自小就有名师教导,何况他自小就被武师傅夸赞有天分。
直到方才那漫长的一盏茶时间。
皇帝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大厨手里的一个面团。
厨师想将他捏成圆的,就把他捏成圆的;想把他拍成扁的,他就是扁的。
毫无反抗之力,只有被动挨揍的份。
他第一次真切明白,能被史书记载“少勇武”“能敌百人”,跟随高祖起兵,曾多次独自领兵打仗,以女子之身追谥为“武”的老祖宗的含金量。
就是这份理解的代价有点沉重。
皇帝眼尾都红了,疼的。
还没法喊人,若是外面的宫人侍卫们闯进来,该怎么说?
说皇帝和嫔妃在殿内切磋比武,皇帝被揍得满地打滚?
这种事若是传出去,昭容估计是活不了了,他这个皇帝的脸,也可以不要了。
见皇帝没有吭声,烛音心情更好了点。
她警告:“我这一次揍你,是因为你该挨打。就算你爹娘知晓了,也只有乖乖看着的份,懂吗?”
皇帝:……
可不是嘛,他自己得管面前这女人叫老祖宗,他仙去的父皇母后若是还活着,看到她不照样要喊老祖宗?
他继续不吭声。
烛音只当他听进去了,见好就收,转移话题:“继续说正事吧,我自从苏醒之后,晚上入睡,时不时梦到一些场景,见到一些人和事。”
皇帝不明所以,就算眼前的人是他祖宗,他也对她的梦境毫无兴趣。
只听烛音缓缓说道:“我意识到,那不是梦,而是即将有可能发生的事。”
皇帝猛然扭头,连牵动伤势的疼痛都顾不上了:“你说什么?”
剧情里提到过一件事,女主得宠后不久,锦、梁二州多地连续暴雨,河道决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