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病房里,鲁国栋正在接受输液治疗,输液瓶里的液体在经过导管一滴一滴地输送到鲁国栋的血管里,又渗透到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中,而石玉昆一直守候在他的身边,她一言不发,却始终观察着鲁国栋面部五官的每一处细微表现。
其他四个小伙伴环绕在病床的左右,自从大家护送着鲁国栋进入病房,一路上石玉昆都默不作声,尽管一路上她的哥哥姐姐们抱怨着寻找鲁国栋一整夜的叫屈声,但是她自始至终没有发表任何言论,这让张国良的眉头皱起,石玉昆的沉稳和淡定让他心惊,可同时她眼中挥发出来的一抹忧郁使他的心不由地缩紧着,不过她那凝重而自然的气质,显现出一种纯然之美,使得张国良不由地多看了她几眼。
在昏睡了一个上午后,鲁国栋终于从痛苦的深渊中清醒过来,当他睁开眼睛时,映入眼帘的是石玉昆那关切而充满深意的目光。
石玉昆褪去了满眼的阴郁,展颜欢笑道:“你终于醒了!”
石玉昆温暖的目光和舒心的话语使得鲁国栋张了张嘴,但是他在目光暗沉中欲言又止。是的,此时的他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以为自己折腾了一夜会以一种超然的姿态表明自己的与众不同,却不料最终还是有失体面地回到了众人的视线之内。
鲁国栋表现出来的难以为颜的窘态,使得石玉昆明晰了个中的原因,于是叹“嘘”道:“国栋哥,你什么话也不要说了,以养好身体为重……刚才我从食堂中打了一份馄饨,加了两个鸡蛋,来,”石玉昆帮鲁国栋调整好吃饭的姿势,然后从旁边的木桌上端来了加了鸡蛋的馄饨。
当石玉昆正要喂鲁国栋吃饭时,病房的门被郭敬斋推开了,他闪身而进。
“臭小子,你堪称第一胡闹魔王了,你知道我们昨天夜里动用了多少兵力吗?你个小不点儿心没长全,反而长了些歪门邪道的思想……”郭敬斋一进门就连珠炮地攻击着鲁国栋。
鲁国栋欠了欠身,说话中气不足,低着头支支吾吾地道:“郭叔叔……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
“担心,”郭敬斋“嘁”了一声,拉过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并接过石玉昆手中的馄饨碗道:“小妹,你回去休息吧,鲁国栋就由我来照顾,正好我有话要对他说。”
“嗯!”石玉昆答应着,满是希冀地望着郭敬斋,希望他可以在短时间内能点化鲁国栋。
石玉昆对鲁国栋嘱咐了两句,就是说了些让他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好身体之类的话,便匆匆告别而去。
从言谈举止中就可以看出,郭敬斋是个急性子之人,鲁伟在世时,他就与鲁国栋打成一片,两人说话投机,除了军事秘密外,他们在一块是畅所欲言,无拘无束。
郭敬斋用勺子把两个鸡蛋分割开来,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喂完了大盆馄饨,只噎的鲁国栋连续翻了几个白眼,并连续打了两个饱嗝儿。
郭敬斋用毛巾擦掉鲁国栋挂在嘴边的饭渍,然后整了整衣襟清了清嗓子道:“臭小子,叔叔今天要为你好好地念叨念叨,你知道叔叔小时候的学习成绩怎么样?”
鲁国栋摇了摇头倍感费解,他不知道这郭叔叔到底是何意图。
郭敬斋打了一个响指,:“好,现在我就把我少年时的成长过程讲一讲。本人自幼便不爱学习,老师对我每次考试的成绩都倍加关注,因为我总是倒数第一。”此时此刻,郭敬斋倒像个孩子般的羞悔难头,他强笑着搔了搔头:“门门功课都在三十分以下,有时候和张铁生似的交白卷。不过,我的体育成绩超好,百米赛跑、跳远、打篮球是我的强项,全省比赛个人冠军、集体一等奖我都夺得过,高中毕业服了三年兵役后,被分配到了边防总队中,从此成为了一名出色的缉毒队员,曾荣获过一次一等功、三次二等功。还有许多项集体军功奖,我的美丽人生在这里发挥的卓有成效,我感觉这一生过得滋润而充实。国栋小哥,所以说你的学习成绩不知强过我多少倍,你知道我毕业时的成绩是多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