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影理了理自己的头发，说道：“他什么都没告诉你么？”
霍延丞专心开着车，拐过一个弯道才道：“我不想问，但我还是很想了解。”
顾影问道：“哦？了解什么？他的过去，还是他和我们的关系，还是他……究竟是什么人？”
霍延丞却沉默了，因为这些都不是他想了解的，因为他不介意。
不论姜落是谁，有过怎样的过去，为什么会和一群鬼在一起，还是他的身世来历，霍延丞都不在乎。
从头到尾，他在乎的就只有姜落这个人。
顾影笑了，说道：“既然不在意这些，那又何必了解，反正你也不是好奇心强的人。我只能很负责的告诉你一句话，你和他的缘份，绝不止于此。这天这地这万物，没有一样能把你们分开。我和林仲书都没有这样的机缘，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听了这些，霍延丞就彻底放心了，他的唇角微勾道：“是么？那还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他现在有点相信爷爷的那个方士了，从前他只是听爷爷的安排，一直觉得那是些怪力乱神，虚无缥缈的东西。
如今看来，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仿佛他们之间有一条锁链，在不遗余力的将他们拉扯在一起。
挺好，这样挺好，他只希望可以一直陪在姜落身边。
保护他的安全，给他自己的一切，帮他争取自己没有的一切。
如果姜落还醒着，一定也会给他一句：恋爱脑给爷爬。
车子又转了两个弯，氛围便变得不对起来，这里明明是常走的林阴路，虽然是夜晚，却变得越发漆黑起来。
明明有路灯和月光，但那些光亮却仿佛被厚重的枝丫全部遮蔽住，只余两盏车灯，幽灵似的照在这隧道一般的林阴路上。
睡着的姜落一无所知，顾影却已经十分熟练的架起了鬼域。
霍延丞一脸凛然，说道：“什么东西？”
顾影瞬间换了一副模样，一身红衣烈烈如火，正是红尘艳鬼的最终形态，顾影全身戒备道：“一股子臭水沟的味道，怕不是有上百条阴沟里的臭蛇。”
霍延丞皱眉，看了一眼姜落道：“让他睡，别吵醒他。”
顾影手一挥，一团红雾罩住了姜落，车窗外便传来了一阵阵嘶嘶的蛇鸣。
一条蛇尾啪的一声甩了上来，污浊的臭味扑鼻而来，顾影忍不住掩住口鼻，哪怕他是二级艳鬼，对这种臭味也有些受不住。
好在他修为颇深，当即便屏住了臭觉，转头对霍延丞道：“你能行吗？你这副瘦弱的身子，怕是这蛇臭都够你喝一壶了吧？你在车里待着，我……”
没等顾影把话说完，霍延丞便软绵绵的倒了下去，顾影看着双双倒在车上的两个人，一脸无语的骂了一句脏话。
他翻身从车窗里面如一只灵活的猫一般窜到了车顶上，凌厉的杀招迫近，顾影甩起白色的水袖，将那条蛇尾抽得飞出去数丈。
但那雪白的水袖也沾染上了脏污，惹来顾影一阵阵的嫌弃。
他轻甩水袖，将那脏污甩干净，又有一条没了皮的阴蛇朝他飞了过来，淡绿色的毒液直冲顾影的面门。
阴蛇在灵族里并不属于特别出彩的，但是这些阴蛇不知道怎么了，不要命一般的朝顾影冲过来，如果只是几条阴蛇，顾影随手都能捏死它们。
但几十上百只阴蛇同时朝他喷出毒液，百密总有一疏，一抹毒液划过他的脸颊，灼烫的感觉传来，顾影的脸上瞬间出现一抹红色的蛇形痕迹。
这一行为激怒了顾影，他怒道：“敢毁我的脸！我让你们今天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