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三叔气急败坏的冲到何祖父的面前,要去捂他的嘴。
被一旁的何安拦下了。
何大伯慢了一步,也站了起来,走过来与何安一起反缚住他。
何安还非常先见之明的捂着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
这事儿发生的太快,等族老们和族长反应过来的时候。
何三叔已经被何安与何大伯压住了。
众人看到何安反缚自家亲爹,刚才那个族老下意识想说,“成何体统”
但是又想到刚才是何三叔先冲着自己爹过去的,何安只是保护自己祖父而已。
最终话在嘴边转了一圈,还是咽了回去。
何祖父倒是没怎么生气,或者说早有预料。
今天若是不说清楚,恐怕这逆子还真的会把责任归结到他和何安身上。
既然如此,掀一件也是掀,掀两件也是掀。
那就都掀开。
也让大家评评理,知道他是个什么人。
因此何祖父平复了呼吸继续道,“老三丢下爹娘儿子走了,但是没想到咱们在县里的没什么事儿。”
“他一个逃命到府城里的反而遭了难,家产全没了。因此回来后就仗着自己的身份,给自己的小儿子讨要分家的财产。”
这时候众族老和族长的脸色已经很不好了,他们不知道这中间竟然还有这么多事。
何祖父继续,“何安是个好孩子,也是我家的子孙。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这么无赖的父亲和母亲缠上,后半辈子就这么毁了。”
“因此就说让何安过继,我们给他一笔银子,财产也会还给他,没想到他一口答应了。”
“就这么为了钱和财产,卖了自己的亲儿子。”
何三叔挣扎的更剧烈了,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但何安的动作也更用力,死死的按住他不让他逃脱。
何祖父看都没往那边看一眼,继续说,“本想着过继完之后,以后他跟何安就桥归桥路归路。”
“本来本朝的律法里也说了,过继的子嗣,只对自己过继过去的父母有奉养之责,亲生父母由名下的其他儿女侍奉。”
族长看他律法都搬出来了,更说不出什么了。
只得继续听他说。
“但他自己做生意做亏本了,又想着回来找何安。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儿呢?”
“把儿子卖了,钱和财产也拿了,回头自己遇到事儿了,还要回头认儿子。”
“那这样,还算什么过继?十一弟,你家的青哥儿当初也是过继过来的,如今也三四十年了。”
“他亲生爹娘也在,是不是也可以过来继续要求青哥儿做事,让青哥儿奉养?”
被何祖父点名的何十一脸一黑。
在座的所有人,只有他最能共情何祖父说的这些话。
因为他没有儿子,只有一个过继的嗣子。
若是今天他敢说一句赞同的话,传到他的嗣子的耳朵里,那他可就坐立不安了。
因此只能黑着脸道,“那自然是不行的,咱们再大,还能大过律法?律法说什么就是什么,咱们族里可不能有明目张胆违背律法的人。”
“老七刚升上了县丞,咱们可不能被人拿了把柄,给他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