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一个普遍认为妻子除了嫁妆没有任何私产的社会,真的是太稀奇了。
牙行的小伙子在刚得知的时候,还三番五次的确认。
最后一脸看外星人一般看着何安,意味深长道,“真是胸怀宽广!”
真是胸怀宽广的傻子!
这可是家产,能留给子孙的,怎么能放在女人名下?
完全忽略了何安一再强调用的是苏研挣得银子的事情。
在他看来,女人嘛,能挣什么钱?
再说就算真的能挣钱,那她人都是自己家的,她挣的钱自然也是自己家的!
房契上写上家里户主男人的名字有什么不对?
又没有给外人。
可以说这样的想法,才是此时大部分人公开的默契。
甚至连女人都这样认为。
不是有句话说,一旦嫁了人,生是这家的人,死是这家的魂。
那自然你所创造的一切价值都不是你的,而是夫家的。
这点连亲生父母都无法强制干涉。
这也是古代骂女人赔钱货,泼出去的水的最大原因。
苏研与何安自然也看到了他的不以为然和不屑,但两人都没有理他。
一个思想都已经固化的人,再怎么说都没用,何必浪费口舌。
再说也不是什么亲戚朋友,一个因为买房临时聚在一起的陌生人罢了,说多了都浪费自己的口水。
因此当时两人默契的一起岔过话题,只让小伙子赶紧带他们去过户。
拿着新鲜出炉的房契,上面的大红印记还没有干透,可见速度之快。
牙行的小伙子见事情办完了,告辞离开。
苏研与何安则是新奇的围在一起稀罕的盯着,他们也靠着自己置办起了产业了。
这是第一个,他们相信,后面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早晚有一天,他们可以靠着自己打下一片江山,留给子孙后代。
苏研小心翼翼把房契收起来,给何安递了个眼色。
何安会意的点点头,走到衙役身边,伸手从袖袋里一掏,借着衣袖的遮挡递给对方,“小小意思,沾沾喜气!”
衙役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伸手一掏一缩,钱袋就到了袖子里。
他们这些衙役,平时就靠这些挣外快,两方通吃。
刚才牙行的人自然已经把孝敬给了,但何安是上头的亲戚。
衙役本来以为从他这里拿不到钱了,没想到还有惊喜。
他多少年的老手了,钱袋从手里过一过,就知道大概有多少。
自然也知道何安给的并不多,估摸着应该有个几十文的。
自然比不上平时,但因为是意外之喜,竟然比平时还高兴。
这时候也终于正眼看何安二人,也不再吝啬于说一些好话,双手抱拳道,“何少爷年轻有为,何夫人蕙质兰心,恭喜二位喜得新居!”
他刚才可看见了,是苏研先使的眼色。
何安哈哈一笑,拱手还礼,“客气了,全都是县令德才兼备,各位大人又齐心协力,县里一片政治清明,我等才能过上好日子。”
虽然知道何安有故意吹捧的成分,但衙役还是很高兴。
好话谁不爱听呢?
两人又在门口来回作揖几次,才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