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公虽然口中说着不生气,但怒火已在胸中翻涌。
“这个笨蛋!旁人或许不了解知漪的能耐,他难道也不清楚?能够护身救命之物竟随意丢弃,他这些年的书都读到牛肚子里去了!”
“那个女人,他必须和她断绝关系!”
一开始,他对儿子与那女人的纠葛还能坐视不理,但现在那女人已经伤害到了儿子,他决不会再容忍他们胡作非为。
常言道,娶妻不贤,遗祸三代。他原以为,若是儿子真心倾心,待他日后金榜题名,将那女子纳入府中作为侧室也未尝不可。毕竟,正室之位已有知漪坐镇,一个区区侧室岂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
然而,现实却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
顾知漪并未直接回应这番言论,只是心中涌起一丝疑惑:“父亲和兄长怎会同时遭遇刺杀?其中是否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老国公似乎看穿了她的意图,并未继续深究刚才的话题,只是轻叹一声:“此事错综复杂,牵扯到了皇位的争夺。”
随即,他以严肃的口吻叮嘱道:“日后你们若要外出,务必携带充足的随从,切记不可单独行动。”
谢老夫人闻言,不假思索地点头答应。
顾知漪心中虽疑问重重,但见老国公无意详谈,她便也没有再追问。即便如此,她也能略知一二。
在前世,这个时期她已远离京城,对老国公和谢逊同时受伤的事情一无所知。然而,联想到皇权,事情便不难猜出。
尽管老国公权势滔天,但他子嗣稀少,仅有谢逊一个儿子。无论是老国公遭遇不幸,还是独子谢逊受伤,国公府都将受到沉重打击。那时,政敌及其背后的势力便有机会篡夺宁国公的爵位。
前世她命丧黄泉之时,新皇已经登基。那位新皇,正是二皇子。
顾知漪微微皱了皱眉心,前世这人对顾知娉的挫折推波助澜,她曾冷眼旁观。但如今,情况已有所不同……
谢逊身上的三处刀伤都不算深重,且未伤及要害,看起来虽然惊心动魄,实则并无大碍,只需卧床休养几日,多补充些气血便可恢复。
尽管如此,宁国公独子受伤的消息一经传出,前来探望的人络绎不绝,各种礼物堆积如山,几乎要将宁国公府的库房撑爆。
顾知漪手中拿着一份厚厚的礼品清单,上面密密麻麻地列满了人名和礼物。她望着这份清单,只觉得头痛欲裂。
她喜欢金钱,也喜欢珍奇之物。然而,这些礼物都不是送给她的。她必须将每份礼物和赠送者都铭记在心,日后他们有所请求时,她必须回馈相应的礼物。这种繁琐之事,实在让人不胜其烦。
作为一家之主,表面上风光无限,实际上却要应对层出不穷的琐事。
正当他将沉甸甸的礼单轻轻放下,一阵细微而渐近的脚步声悄然传入耳中。
谢逊那张俊美的脸庞此刻略显苍白,他那挺拔的身姿似乎也增添了几分病态的柔弱。
他的目光落在顾知漪的身上,犹豫片刻,终于开口:“知漪,能否……”
顾知漪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的话:“不可以。”她的回答直接而坚定,没有给对方留下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