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知道，这一切，都是你替我求来的……”
温热的眼泪打湿了明葭的肩，点点心疼却流淌在明葭的心里。
“我都听见了……”
她听见明葭放下身段，小心翼翼地打听她的消息，又在听到她被辱骂时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更是听到她事无巨细地询问她的往事……
甚至，就当她以为明葭会威胁奶娘对她好的时候，她也只是从储物袋里掏出不少的灵石递给奶娘，平静地要求她对她哄着一些。
就因为她希望她不受伤，也希望她能保护好她在君家这最后的一点点念想。
明葭却很懊恼，懊恼自己怎么不小心一点。如果不是怕在君家使用法力设置结界太显眼，君陌瑶就绝对不会听到这些她根本不用知道的事情。
自己真是笨，还是把自己的乖徒弟惹哭了。
明葭想要给君陌瑶擦擦眼泪，却不想君陌瑶那么用力地抱着她，就像是一个任性的小孩子。
可是只有她才知道君陌瑶的颤抖。
今天的打击对于君陌瑶来说，那是一种彻底幻灭的痛苦。甚至是否认过往的撕裂。
如果说，在君家的生活对君陌瑶来说是一片黑暗，那奶娘就是她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光。
现在事实告诉她，这道光是她一厢情愿的幻想，这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
明葭无法想象君陌瑶是怎样的痛苦，又是怎样强颜欢笑地和奶娘相处，试图找到一点点支撑她的真实。
“师尊，我们离开君家，去找谭苼师兄吧。”君陌瑶闷声闷气，却已经调整好了状态，低声对明葭请求。
明葭心都快疼死了，怎么可能还愿意留在君家，自然连连答应。
“…他们这么师徒情深，你不羡慕？”曲红绡就像是暗夜里引诱人的女鬼，在沐风耳边幽幽地挑拨着。
“羡慕啥？羡慕师姐在君家受的折磨？还是羡慕我师尊心疼师姐？”
沐风胡乱地擦了一下脸上本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眼泪，内心只觉得曲红绡太没有边界感，怎么能在猛男流泪的时候随便插话呢。
曲红绡一噎，只觉得明葭这两个徒弟真都是奇葩！
“你怎么又来了？曲掌门你就那么闲？没有别的事可做了？”沐风怪异地看着她，“修为跟上去了吗？来这办正事了吗？储物袋鼓起来了吗？”
莫名被戳中的曲红绡呆愣在原地。
“你是怎么还有心情看八卦的！在你这个年纪，正是努力的时候！”
怎么忽然间，有种愧疚的想要修炼的感觉呢？
曲红绡甩甩头，显然不想被pUA大法忽悠瘸了。
活了两辈子的人了，竟然还哭哭啼啼的！
反应过来的君陌瑶觉得非常害羞，甚至都不敢看向明葭。
“哦，对了。”君陌瑶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明葭眼熟的布袋子，“这是师尊你给她的灵石，我要回来了！既然她对我没有感情，我们何必浪费这个灵石！”
明葭有些哭笑不得，没想到自己徒弟竟然还能分出心思把灵石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