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远征草原快三年,士兵们也累了,所以回朝休息。沂王殿下最近学业怎么样了?”
朱见深竟然很熟练的翻了个白眼:“余师傅,您好容易回来一趟,聊点开心的事不好吗?”
余贤竟然被这熊孩子怼得说不出话来,要是自己家非得吃一顿竹笋炒肉不可,但这特么是别人家的啊!这么早熟你亲妈知道吗?
好在自己逆徒多了不止朱见深一个,朝廷上那一堆天天上奏弹劾正欢着,早把心态调整好了。
“殿下说得对,臣这就找找有没有开心的事。”
“别勉强了,本殿下尊老,不为难你一个老头子。”朱见深又翻了一个白眼。
自己带的孩子为啥反骨都这么重?看来是得让他知道世间险恶了。
但是还没来得及实施于谦就急吼吼找上门来了,他是在当天晚上化装登门的。
虽然余贤在两年多前说过皇帝爱做啥做啥,但是换太子一事还真超出了他的预料,但是当时余贤在外他孤掌难鸣只能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连东宫班底的组建也没有掺和进去,虽然现在他是吏部尚书了。
“宣武伯,你总算是回来了。”
“廷益这是着急了?”余贤放下手里的书不慌不忙问道。
“当初你说不管皇帝做什么装着不知道即可,可……可如今,他竟然待自己兄长如此刻薄不说,还要置之于死地,现在连太子都废了。当初,他不是这样的人啊!”于谦也是着急了这些忌讳的话张口就来。
“廷益,不着急,你可知道我从永乐十年到今日,做的不着边际的事情多了去了,忤逆皇帝的事业没少做,为何还能活着甚至是有如今的权势?”余贤开始揭自己的短了。
“我确实不知!”于谦摇摇头。
“因为我知道分寸,当年给太宗皇帝办理刺驾案,其中有两个地方,一是刺驾案的主谋是汉王,目的是为了攻击太子;二是刺驾的人都是建文旧党。所以太宗皇帝希望把汉王从刺驾案的摘出来,并找到建文旧党的头领。”余贤将当年的内幕说了出来。
“难怪我看当年的办案卷宗,多处描述含糊,原来是为了给汉王做遮掩。”于谦恍然大悟。
“不错,太宗允许孩子们斗,可是不能置之于死地,而汉王明显是做过头了。而建文旧党的头领有两人,徐滨和聂兴,都被抓获不久后秘密处死。而我分别审讯徐滨和聂兴后,将隐匿多年的建文抓获。尽管如此,我还是在抓获建文之后,交出了锦衣卫指挥使的职位。”余贤叹气道。
“什么!你找到了建文,可太宗实录上不是记载他一直是下落不明的吗?”于谦差点拿不住手里的杯子。
“要不然如何记载?这种事不能公开,你以后也不要说出来。所以你该知道为何皇帝会如此对待太上皇了吧!”余贤叮嘱道。
“我还想知道建文最终的结果。”于谦眼里满是求知欲。
“永乐十五年就死了,是病死的,秘密安葬在孝陵,还是我亲自去办理的。”余贤没好气说道。
“唉,想不到最后竟然是这样。不过,你说的这个,于沂王的将来有何关系?”于谦把话题又扯了回来。
“我想说的是,你参与了一次皇帝的废立,若是将来山陵崩,今天的太子即位还好,若是太上皇有起复的势头,一旦成功,你于谦必死无疑!”余贤指出于谦当前的危机。
“我当时是为了大明考虑。”于谦倒是坦荡。
“谁都知道,包括太上皇也知道,可是他总要出被废的气!有一件事我不方便查,你去查一下襄王的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自从宣宗驾崩开始,就一直有关于他要做皇帝的留言,当年我大肆抓捕制造大狱也只是暂时平息下去,可至今还是有人议论!”余贤给于谦安排了一个事。
“当年不是杀两个勋贵和五位大臣吗?说他们是始作俑者,怎么你这里还有问题?”于谦不解。
“你错了,当年我是查到了英国公张辅和三杨的头上,皇帝登基时间在即,需要将案子定性来安大臣和百姓的心。所以我逼迫他们交了几个替罪羊出来,实际上这件案子到今天还是没有告破。”余贤的话还是有些挫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