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栖冶难掩无措，上前要靠近，沈烨质问的声音把他钉在了原地。
“我没死？你们救得？你们为什么要救我？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吗？那么喜欢大发善心就去大马路上撒钱啊，管我干什么？！”
最后一句从沈烨嗓子里发出，轻像没声音，却又似低吼。
顾栖冶张了张嘴，祁柏疼的感觉手腕要断了，哑声反驳：“沈小姐，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让你说出这种话，但我看你，嘶，也不是寻死觅活的人，你不知道这次为了救你，你的师傅和顾……啊！”
未等说完，祁柏的手臂在沈烨手中转了个圈，难以忍受的疼痛使他脱口尖叫，失重感传来，后背转而被顾栖冶托住。
沈烨咳嗽着站在床边，身体不由摇晃，眼神语气满是嘲讽与不屑：“既然不知道就当个透明人，我求你们救了吗？是不是觉得我会感谢你们？”
视线对上顾栖冶的眼睛，里面的心疼与担心，竟有些刺痛，沈烨不再言语，抬脚要走。
顾栖冶把祁柏推给佣人，伸手企图抓住沈烨的手，可这次却不像往日那般轻松。
沈烨侧身躲过，踉跄着后背紧贴墙壁，眼神中透露出阴狠：“你是也想被废了手臂吗？顾先生。”
陌生疏离的称呼让顾栖冶身形一颤，这种场面他不是没想过，樊凌、祁柏都曾在耳边说过，可他以为还有时间，没想到白天还在说话，晚上醒来就彻底变了。
“先生，齐家那边有意往您二”蓝星一个急刹车，摔在门口，看到沈烨阴狠的眼神，脚下发软，话卡在喉咙里，瞪大了眼睛发不出声音。
“齐家？”沈烨沙哑着嗓子低声问了句，大脑中便传来无数声枪响，断断续续的记忆像幻灯片在脑海中播放。
下一秒，沈烨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往前倒，顾栖冶眼疾手快单膝抱住，冰冷的提问使他心间猛颤，转头怒喝：“给樊凌打电话！”
蓝星如临大敌般连滚带爬地往回跑。
天色微亮，暖黄色日光冲破云层，照耀在潮湿的地面上，绿植闪烁波光，敞开的阳台微风拂过，风铃随风舞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沈烨半梦半醒间，只感觉头脑发昏，手被什么握住，耳边乱七八糟的声音断断续续，吵得她更加头疼，她强忍难受撩开一丝眼皮，朦胧间，看到一抹泛着金黄的长发，透过间隙看不到脸。
想有动作，耳边声音被连接起，渐渐清晰。
“您宣布退出后，不止齐家，往日有意与我们合作的张家、黎家还有宁家都在倒戈，分别在往顾凌宇和顾佑身边靠拢，还有在昨夜，陆家貌似有想联合其他家族对顾家下手的意思。”蓝星说完合上手中报告，看着一脸憔悴的顾栖冶，心里复杂。
顾栖冶一手紧握沈烨冰冷的手，一边低眸看着平板，食指滑动，关于顾家的不实消息还在逐步扩大，其中一眼便能看出是顾凌宇安排的手笔。
蓝星手机响了下，拿出一看，眉心蹙了蹙：“齐丞携他妻女回来了，落地就约了顾凌宇见面，先生，我们下一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