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你我之间迟早要对上,那个时候我要看看你的心是不是也如姜雪一般肮脏。
放下手中的帘子,平复了心情之后徐天泽再次闭目养神起来。
“马大哥,掉头,咱们从西城门走。”
西城门驻守的将领不是镇国公府一系的,想来宋玉不可能去那边,如今还是避而不见的好。
毕竟出了上京城还有更麻烦的事情要出了,属实没有精力和宋玉在这磨蹭。
但事事就是这么无常,有一便有二。在徐天泽放下车帘的时候,宋玉似有所感看向了徐天泽所在的马车。
本来没有多疑,但是马车的调头让他起了疑心,再加上刚才若有若无的感觉,下意识的就让手边的部下去拦那辆马车。
“站住,例行检查。”
听到这声阻拦,徐天泽暗道坏了,眼神示意齐老出面打发。
齐老擦了擦嘴,撩开一点帘子将头探了出去:“军爷,不知有何事?”
边说着边按住车夫,要知道这姓马的车夫虽然虽性子憨直一些,但是武力值可不低。
上回随自家殿下外出,一路上遭遇的刺杀全都让他一个人给撂倒了。
见士兵只是拦住马车,并未有其他行为,齐老心里松了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银两塞进拦车的士兵手里。
“这位军爷,小老儿本是打算出城的,奈何忽然想起忘了嘱咐家中儿孙,这才打算调车回头,不知军爷拦车是?”
此时的齐老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好像他只是平常百姓家的寻常老人一般。
拦车士兵并未理会,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这才侧了侧身子。同时听到声音的齐老和徐天泽身子俱是一僵,只是徐天泽在马车里并不为人所知
“本世子还是头一次听说,三皇子府上的府医有儿孙,不知可否让本世子见识见识?”宋玉慢悠悠的走过来,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马车。
他已经在这城门口连着守了五天四夜,本来都要放弃了,但是看到三皇子的府医,他就知道自己没有错过。
皇家无小事儿,能被三皇子从上京城外接到府中的人又怎会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府医?更何况派出去调查的人给回来的情报也太过普通了。
本就是下意识的留的心眼,没想到竟然在这种地方派上了用场。
“不知马车要去往何处?”宋玉的声音带着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到的颤抖和温柔。
明明是在问齐老,可是宋玉却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齐老。要不是碍于三皇子的颜面,他早就将挡在马车门帘前的齐老拽下马车了。
齐老暗自嘀咕这镇国公世子眼尖、心细,倒也没有再撒谎打哈哈,但也没有直接让开。就这么安静的挡在宋玉的前面,一时之间到陷入了静寂的氛围。
久得不到回应的宋玉心中有些失落,又向前迈了半步,也不介意瞪圆眼睛的齐老,他只是想要确认里面的人是否安好。
“我找了你很久。”宋玉在衣袖的遮挡下,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可是,自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找到你。”
宋玉想到他去徐府时,徐府早已空无一人,这几天他带着人翻遍了城中各处三教九流之地,又让人无时无刻的守在城门口。
哪怕是不对付的西门那边他也是打点一番,就是为了能找到徐天泽的消息。
每次都带着希望的去往各处,又满怀失望的离开,一次又一次,直到他快绝望的时候,他终于看到了他想看的那个人。
可是,他费尽心思想要见一面的人,如今却不愿见他。
莫名的委屈充斥在他的胸膛里,让本就红丝遍布的双眼更加殷红。
马车里的徐天泽同样的双眸通红,只是他的眼里除了委屈还有恨意,更有讥讽。
当真是好一句“那天之后”啊,那天的时候他又在哪?如今半数尘埃落尽,倒是显得他了。
徐天泽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略显平静之后也不掀起车帘,就这么与宋玉相隔,开了口:“世子说笑了,草民与世子毫无瓜葛,世子又何须找草民?”
“你说什么?什么叫没有关系?”宋玉本就委屈且幽怨,一听这话当即就将齐老拽到一边,直接掀起帘子,“你我自幼长大的情谊,十几年相伴,到你口中就成了毫无瓜葛?”
随着帘子的掀开,宋玉和徐天泽两人对视,同时又都一愣。
徐天泽率先反应过来,讥讽的打量了一下宋玉:“世子近几日倒真是忙碌非凡啊,听说徐府最后的财物入库都是镇国公府负责的,倒是没想到世子竟劳碌至此啊。”
他去求宋玉的时候,宋玉连面都没出,直接让姜雪把他打发了,顺带欺辱一番。而今有主动找上来,还是一副奔波苦已的样子,想必徐家的财产,镇国公府没少分润。
倒真是让人恶心,这是向他显摆还是炫耀?亦或是示威?